“殿下,不好了,皇上派人来了宁阳。”正当楚子策忙着处理隐逸村事情的时候,秦浩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本来,殿下出行,已经将宁阳的事情尽数交给了秦浩,自己则在这隐逸村处理军队的事情,却不想,皇帝心血来潮,竟然是派了人来宁阳视察情况。这下子,如果被皇帝发现隐逸村的存在,恐怕……
“派来的人在哪里?”楚子策询问。
“根据咱们的探子来报,大约还有三日的行程,就可到达宁阳。褴”
还有三日?
楚子策突然的意识到了什么。这么快的就到了他这里,只怕这队人马是早就已经出发了的,却到现在才被他知道,这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啊。
名为视察,暗里,只怕是探究虚实才对。
亲赴宁阳救灾,外人看不明白这里面的深意,却不代表皇帝看不明白。他的父皇,并不是一个昏庸无主的皇帝,心思沉重,手段狠辣,只怕他这个儿子也望尘莫及鲎。
这一次,不过就是来查探他的虚实。
看来这么多年,皇帝对他的信任,根本就是废话。
“即刻启程,一个时辰之后务必赶到宁阳。”楚子策来不及犹豫,即刻的下决定。
“是。”
“其余的人,即刻进入地宫,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擅自外出。”能够在地宫里面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他的手下。
“是。”这些事,早就是应对好了的,只不过,秦浩咬牙,“殿下,那些伤重的人,该当如何?”
这里,是一定不能留了,隐逸村的存在,一定要尽数的销毁。至于地宫,健康的人都不一定能够完好无损的在里面存活下来,更不要说是受了伤的人,只要进去了只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宁阳伤重人数,上报了没有?”楚子策询问。
“启禀殿下,未曾上报。”秦浩恭敬回答,突然的意识到了什么,“殿下,您的意思是?”
“不错,下去办吧。”
“是!”
将这里的人,伪装成宁阳的受伤民众,自然是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了。虽然每个城镇的人数都有记档,但是这一次的天灾,受伤,失踪的人不计其数,不仔细查探,自然是万无一失。
“等一下。”云稀在一边听了半天,突然出声,“麻烦将殿下重伤的消息,也一并的放出去。”
“这……”秦浩下意识的看了楚子策一眼。
殿下没有出声反驳,算是默认。
“属下明白。”
“看来,是本王小瞧了你。”楚子策在秦浩走了以后,突然的开口。这一次,勉强的算是夸奖。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么?”云稀开口,分明是早就有了这个主意,还偏偏的要她说出来。说白了,并不就是怕她不帮忙么。现在的这种局面,她和他,分明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故意的放风,太子殿下在来徒中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传遍了整个宁阳。这下子,所有的百姓和官员才终于明白,殿下一直未曾现身,其实都是在养伤,所以都是派着手下处理事情。
殿下一直瞒着这个消息,也是为了不扰乱民心,害怕让百姓恐慌,引起暴乱。如今皇上也派人过来了,这消息,也就“很不小心”的被大夫传了出去。
一时间,宁阳上下,莫不是对太子殿下爱民如子的心意感动,纷纷的祈祷殿下安康。
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殿下之前根本就不在宁阳。
云稀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刚好在帮楚子策换药,不由的嗤之以鼻,十分不屑。这人,撒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楚子策手上的伤口不大,却因为地宫中剑气的特殊性,伤口极难愈合,就连止血都十分艰难。悉心照料了好几日,也才刚刚的好上了一点。只是殿下受伤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却偏偏不能让大夫进来照顾,否则就会知道殿下根本就没有受伤的事实。
因而,对外只说,殿下侧妃略懂医术,一切由侧妃照顾。
所以,这换药熬药的事情,全部都落到了云稀的身上。
“你骗人,骗的是别人,现在受累的倒是我。”云稀仔仔细细的替楚子策包扎着伤口,嘴里掩不住的碎碎念。
嘴上虽然在念叨,手上的动作却异常仔细。
楚子策心情大好,“本王骗人?本王重伤,这消息,可是你放出去的。”他可一句话没说。
要说骗人,也该是她自己骗人才是。
“还不是你默认了?强词夺理。”云稀丢下楚子策已经包好的伤口,端着纱布器具一类的,直接的出去了。
屋外,已经是夕阳斜下,黄昏时分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秦浩。”云
稀搁下手里的托盘,轻轻的唤了一声。她知道秦浩一定可以听见并且出现。秦浩是楚子策手下,暗卫之中,唯一的明卫,唯一一个可以现身的人。
至于其他的,云稀在楚子策身边在这么久,一个都没有见过。甚至于,都没有听到过声音,但是她知道,这些人都在他的身边。
暗卫,隐蔽,强大,却又极为恐怖的一个存在。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周围没准有着无数双的眼睛盯着,云稀就十分的不舒服。
“侧妃有何吩咐?”
果不其然,就云稀出神的功夫,秦浩就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到了自己的面前。“我问你,皇上派来的人,是不是已经到了?”
按理说,应该是到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殿下没有告诉您么?”秦浩反问。
皇上派来的人,早在一日前就已经秘密的到了宁阳,却不想秘而不宣,根本没有现身,也没有动作,不知道是在等候什么。
告诉她?云稀摇摇头,“算了,没事,你下去吧。”
“是。”
看来,楚子策是一早就知道了,也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这是,不相信她?云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莫明的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相信的地方。
用过了晚膳,就要伺候着他服药了。
云稀认命的将熬好的药端着进了屋子,“你的药,冷了自己喝了。”也没有问及他白日里的事情,只是口气有些不太好。
楚子策直接的端起了药,一口饮尽,就像是没有烫的感觉一样,“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本王?”能问他的手下,现在在他面前,怎么就不问了?
“问什么?”云稀不大反问,要想告诉她,早就告诉了,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何必要自讨没趣?
而且她也不是非常的想知道来没来,反正也和她没什么关系。隐逸村会不会被发现,手下的军队会不会被发现,这些,好像都应该是他要考虑的问题,而不是她。
“今夜,会有所行动。”
“什么?”云稀愣住。
“这次来的人,是本王的三哥。”贤王,楚子俞。
三哥?云稀倒是吃了一惊,本来以为就是一个什么小官员来的,要不就是皇帝的心腹一类的,怎么,怎么就派了自己的儿子过来?他就不怕,这里有危险么?
“皇上,他,很相信你三哥?”要是不相信,怎么会,将一个儿子派来监视另外一个儿子,就不怕两人同流合污?
“相信?”楚子策突然的冷笑。
帝王之家,哪里来的什么相不相信?都是利用。辰王,贤王,太子,一向自成一党。辰王在京中赈灾,派来就会极为显眼。最好的人选就是贤王,一旦有什么不妥之处,贤王一定不会包庇他,简直恨不得多帮他安上几条罪名,好把他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本王与三哥,一向不睦。”言简意赅,十分明确。
“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是一直都瞒着她么?就连昨晚到了都瞒着她,现在却连来的是谁都告诉她。
“今夜必有行动,你要留下来。”告诉她,也确实是情非得已的事情。
只有云稀在这里,才不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
果然。
云稀苦笑,准备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要是她没有利用价值,估计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了,“以后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可以,不需要这样的拐弯抹角。”
反正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注定了她必须要帮他的忙,就算不同意也没用。
“有人。”云稀突然的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楚子策的床边。有人进了院子,不,应该说是有一群人。
空气中的氛围,陡然的凝固了几分。刚才的少许不快,都被紧张所代替了。看来,他说今夜有行动,还没有真的入夜,就已经开始了。
脚步声越来的越多,越来的越凌乱,楚子策也是轻而易举的听见了。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的功夫,一群人就已经到了楚子策的门外。
若是被这些人进来了,只怕,会有麻烦。楚子策一直宣称伤重,可是除了手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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