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道:“皇宫北边有一个射击场,去那吧!”
秦慕华毫不退缩,迎头接棒,“好!去就去,谁怕谁啊!”
就在这时,苏萱从椅子上站起身,出声道:“射击场离这里有些距离,不如让水大小姐和慕华公主去那里挑战吧!其余的人到二楼去看戏如何?”
慕容雪痕率先开口,“本王不去看戏了,本王去射击场,本王觉得看美女比看戏有趣!”
纳兰血痕也开口了,“本王也去射击场,看戏什么时候都有得看,但是这种比试千载难逢,错过就可惜了!”
秦子墨也道:“本王随皇妹一起去!”
夜天凌自然不愿错过这么精彩的时刻,立马接口,“我也要去看比试,我要给萦月呐喊助威!”
这些人开口倒全部都在苏萱的意料之中,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君少安居然也开口了,“比赛总需要公证人吧!本王去做公证人!”
太皇太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奈道:“哀家老了,哀家就不去了,你们年轻去吧!哀家还是去听戏吧!”
皇上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在大家去射击场的去射击场,去看戏的看戏后,他便被敏妃生拉硬扯的给拉到了射击场。
皇后因为担心水萦月,所以对太皇太后请旨,也跟着一起了射击场。
于是乎,除了开口要一起去的几个人外,水萦心,苏萱,上官敏和皇上也一起去了射击场。
其余前来参加寿宴的便陪着太皇太后一起听戏去了。
凤楚歌从始至终都陪在水萦月身边,带着她来到皇宫北边的射击场。
君少安走在后面,看着和水萦月并肩而行的凤楚歌,突然觉得非常刺眼,不知为何,心情竟然不知不觉变的有些烦躁。
水萦心丝毫没有察觉到君少安的变化,兴致冲冲的走在他身边,时不时的朝她投去一个倾慕的眼神。
一行人终于来到射击场。射击场内,凤楚歌的白毛已经被牵出来,时不时甩动着尾巴恭候水萦月大驾。
看到射击场,秦慕华突然觉得背脊骨一寒,虽然心里充满了恐惧感,嘴巴上却依然不肯示弱,“你想怎么个比试法?”
水萦月手指着场中心的箭靶,道:“很简单,咱们一边骑马一边射箭,三局两胜定输赢,谁的箭靠红心近那么就算赢!”
秦慕华顺着水萦月手指的箭靶看去,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呃……好……你先来!”
“可以!”水萦月大方答应,翻身上了白毛,接过凤楚歌递过来的箭。
白毛先是慢慢的在空旷的场地上踱步,等水萦月适应后才慢慢的加快速度,围着场地肆意的奔驰。
水萦月双腿加紧马肚子,一手拿弓,一手抽出挂在马背上的箭,双眸凝聚在箭尖上,对准箭靶中间的红心,手指微松,箭势如破竹的射出,牢牢的定在了箭靶红心的正中间。
秦慕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没想到,水萦月的箭术居然这么好,又快又准。
就在秦慕华惊叹间,水萦月一连又射出两只,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只箭从正中间穿破第一只箭,定在了箭靶红心处。而第三只箭又穿破了第二只箭,三只箭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牢牢的沾在箭靶上。
别说秦慕华了,就连一边看好戏的众人也都是惊的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连见过大风大浪的慕容雪痕,纳兰末央,秦子墨,夜天凌也都忘记了呼吸,眼底难掩欣赏之色。
凤楚歌虽然知道水萦月会赢,但是却没有想过她的表现会如此出色,这份能耐,连他都自叹不如。
三箭射出,水萦月骑着白毛听在秦慕华面前,身手矫健的翻身下马,将手里的弓箭递到秦慕华面前,“公主,请吧!如果你能三箭齐发,又和我一样同时命中一个红心,那么就算你赢!”
面对水萦月*裸的挑衅,秦慕华贝齿紧咬下唇,并未伸手去接水萦月手里的弓箭,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水萦月,眼底深处有着挣扎。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水萦月红唇微勾,故意用言语刺激她,“如果你不敢,那么就算你输了!”
“谁说我不敢!这世上就没有我不敢的事!”秦慕华果然被水萦月激怒,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弓箭,来到场中间,随便选了一匹马翻身坐了上去。
她向来心高气傲,最容不得别人小瞧她,尤其那个人还是水萦月。
秦慕华上了马,用力的抽了一下马背,马儿仰天长啸一声,疯狂的在场中跑了起来。
秦慕华稳如泰山的坐在马背上,却迟迟不出手,只是一味的围着场子跑。
一边的秦子墨自然明白秦慕华不出手的原因,忍不住出声催促,“慕华,还不出手!”
秦慕华贝齿紧咬下唇,朝秦子墨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秦子墨眼神闪烁下,不着痕迹的朝她点点头,以眼神示意她,让她放心。
接收到秦子墨的眼神,秦慕华微微送了口气,双腿加紧马肚子,放开勒住缰绳的手,拿出箭和弓。
可是,她的手才放开缰绳,便感觉马儿已经不听使唤,坐在马背上的身子似乎也开始摇晃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再次勒住缰绳,稳住马儿。
“切……!”在她勒住缰绳的同时,下面马上响起一阵不屑的唏嘘声。
秦慕华何曾受过这种侮辱,虽然她依然很害怕,可是为了脸面,为了争口气,她还是鼓起勇气,再度放开缰绳,举起弓箭,根本没有心思瞄准,胡乱的就射了出去。
一直站在场外观看的秦子墨见状,双眸一沉,右手手指中间突然多出一根细长的绣花针,在秦慕华的箭距离箭靶有些距离时,手里的绣花针射出,硬生生的将已经偏的箭给打正,准确无误的朝箭靶射去。
一边的凤楚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脚尖动了动,将地上一颗小石子踢的飞了起来,就在秦慕华的箭即将射到箭靶上时,硬生生的打偏了几分,定在了红心旁边。
秦子墨皱起眉头,深沉的双眸看了凤楚歌一眼,虽然生气,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一门心思都在比赛上的秦慕华丝毫没感觉到场外的暗潮汹涌,见箭偏了,贝齿咬的更紧,心有不甘的又抽出一支箭,再度射了出去。
这次和上次一样,她的箭才刚射出去,秦子墨便马上发出一枚绣花针,有了上次的经验,凤楚歌这次不等他的绣花针碰到箭,便踢出一颗小石子。
绣花针和小石子在空中交汇,同时一起打在箭上,由于凤楚歌的力道更胜一筹,箭便随着小石子的力道朝秦子墨那边飞射过去。
秦慕华见两次都不成功,气的不由的又射出最后一箭。
第三支箭射出,秦子墨不甘心的再度出手,凤楚歌又以同样的方法破坏。
秦子墨表面上是为了秦慕华,可是实际上这第三次却是和凤楚歌暗中较劲。
可惜,凤楚歌始终还是技高一筹,他的第三枚绣花针依旧被凤楚歌打落。
秦慕华的第三支箭和第二支箭一样,朝着秦子墨方向射去。
凤楚歌的目的只是为了破坏秦子墨的阴谋,他才懒得去管小石子将箭打到什么地方,连看一眼都嫌多余。
可惜,场外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秦子墨原本就和其余的人站在一起,这两支箭就直接朝着场外的人群射去。
夜天凌,纳兰末央,慕容雪痕,君少安,秦子墨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在箭飞向他们的一瞬间,他们轻轻松松的便躲了过去。
苏萱虽然不懂武功,可是在箭飞向他们时,君少卿几乎没有多想,便直接抱着她躲开。
他们是躲过了,可水萦心和上官敏就没有那么幸运。
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就这样笔直的朝他们射过来。
君少安眼睁睁的看着箭射向水萦心,却一点出手相救的打算都没有。
君少卿救下了苏萱,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在苏萱身上,根本无暇去顾及上官敏。
水萦心和上官敏被两支箭逼的不停后退,可是却仍然没有幸免,一支箭稳稳的插在了水萦心的发髻中间,因为箭的力量太大,她整个人都被箭带的摔到地上。
上官敏就没有水萦心那么幸运了,另一支箭直接划过她的胳膊,定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上。
“啊……!”
“啊……!”几乎是同一时间,水萦心和上官敏同时惊呼出声。
水萦心眼底布满惊恐,小脸惨白,身子抖的如秋风中的落叶。
上官敏捂住受伤的胳膊,因为胳膊伤口太深,鲜血从她的指甲缝里沁出,顺着手腕滴到地上。她的小脸也因为疼痛而变的扭曲。
场内的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根本无暇去顾及他们,而是马上将注意力又放到水萦月身上。
“慕华公主,你输了!”水萦月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胜利而露出半分嚣张和得意。
秦慕华翻身下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单膝跪地,低着头,双手抱拳,朗声道:“我输了,我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主人!”
对于秦慕华突然的转变,场内的人很明显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水萦月挑挑眉,嫣然一笑,顿时让天地为之失色,“愿赌服输,倒也坦荡,你起来吧!”
“谢主人夸奖!”秦慕华起身,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豪情万丈道:“我秦慕华身份贵重,自幼便是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虽然有些娇纵,霸道,但是我也知道,做人应该坦坦荡荡,输了不可耻,可耻的是明明输了却不肯承认!输就是输,虽然我不甘心,也觉得丢脸,但是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水萦月清冷的双眸凝视着秦慕华的双眼,她没有在她眼里看到阴谋算计,反而看到了一丝倾慕。
她一直都觉得,看人不能看外表,应该看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嘴巴能骗人,眼睛却骗不了人。
所以她敢肯定,秦慕华刚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她是出自真心的。
看来,她以前是对她误解了!她只是表面上刁蛮霸道,其实她心眼不坏,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只是从小被*坏了,所以才养就了目中无人,狂傲的坏毛病。
秦慕华一扫先前对水萦月的成见,亲昵的拉住她的手腕,无比崇拜道:“活了十四年,我秦慕华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你水萦月是第一个。所以,不管你当我奴仆也罢,妹妹也罢,你这朋友我都认定了!以后不管你有什么困难,只要开口,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水萦月眼眸似有如无的瞟了秦子墨一眼,当看到秦子墨阴沉的俊脸时,微微一笑,别有深意道:“你是公主,如果让你当我的奴仆,我怕北燕国皇帝会杀了我!如果你不嫌弃,我比你年长,就叫我姐姐吧!”
“好!那咱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秦慕华挽住水萦月的胳膊,丝毫没发现秦子墨投射在自己身上锋利的眼神,兀自和水萦月套近乎。
虽然她先前很讨厌水萦月,不过她讨厌一个人容易,喜欢一个人更容易,只要那个人有足够吸引她,让她佩服的地方,她绝对会不计前嫌。
起初,对于水萦月赢了自己,她是很不服气。可是,不服气又能怎么样,事实上她确实是输了!与其当一个输不起的小人,倒不如当一个愿赌服输的大丈夫。
见秦慕华和水萦月化干戈为玉帛,夜天凌搞笑的走了过来,“是嘛是嘛!万事以和为贵嘛!走走走,咱们去看戏去!出来这么久了,只怕太皇太后该着急了!”
“虽然我和月姐姐和解了,但是我还是很讨厌你。所以,你离我远点!”看到夜天凌欠扁的笑脸,秦慕华笑容一凝,用力的将他推开,一副厌恶至极的嫌弃样。
“唉,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我还以为你们会决一死战呢!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本王就不来了,简直是浪费时间!”慕容雪痕双手环胸,懒洋洋的看了水萦月和秦慕华一眼,率先举步离开。
纳兰末央嘴角从始至终都挂着浅笑,朝水萦月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后,也无声的跟着离开。
“皇后,咱们也走吧!”君少卿依然将苏萱搂在怀中,也不知是忘记了放开,还是不舍得放开。
被他一语惊醒,苏萱这才察觉她和君少卿姿势*,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稍稍整理一下衣衫,温声道:“敏妃受伤了,皇上还是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吧!”此话没有妒忌,也没有吃醋,纯粹是真的关心上官敏。
可是,这话听在君少卿耳中就完全变了味,也让他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俊脸又板了起来,“你是发自内心的?”
“嗯!”苏萱点点头,发自肺腑道:“敏妃妹妹受伤不轻,她需要皇上!”
闻言,君少卿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周围的气氛也因为他的心情而变的有些压抑。
半响,他紧抿的薄唇突然笑了,连连点头,“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后,果然是贤良大方。既然皇后开口了,那么朕自然该听从!”君少卿虽然在笑,可是,怎么看,这笑容都充满了苦涩。
对于君少卿突如其来的怒火,苏萱不明所以,懵然无知的看着他,似乎想看透过他的双眸弄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她明明很大方不是吗?她不善妒,没有心胸狭窄。面对他过渡纵容上官敏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是吗?
“敏妃,朕陪你回德惠宫!”不想再看到苏萱,君少卿将上官敏搂入怀中,带着她离开。
被君少卿搂着离开的上官敏不时回头,腥红着双眸恶狠狠的瞪着秦慕华和水萦月,那眼里神色变化,有妒忌,有怨恨,更有着杀之而后快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