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张岚,他没有敲门以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径直走进屋去,站在她的面前。
张岚隐约感到有人走进屋来,于是停下笔抬头望去。蓦地,她愣住了,张了张口,但终于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吃惊地望了望门口。
戎建华心里一阵辛酸,刚才张岚的举动,说明当初自己带给她的伤害是何等深重,直到如今似乎还蒙在她的心头没有消失。
“张岚……”戎建华深情地叫了一声。
“是你来了。”张岚有些慌乱,不自然地站起身,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是探家,还是复员了?”见戎建华没穿军装,张岚也就无话找话地这样问了一句。
“探家,离复员差不多还有一年。”
“你坐吧。”张岚迟疑了一下,倒了杯茶递给戎建华。
张岚成熟多了,从她的衣着与气色上,戎建华可以看出这几年张岚生活得似乎不错,他为她感到高兴。他的来访对张岚来说是突然而意外的,但张岚能如此平和礼貌地接待他,他感到欣慰。不然,仍像在校时那样对他热讽冷嘲,横眉冷眼,也许他会下不了台。
“张岚,你在这里已好几年了吧?”
“是的,高中毕业后,我就到了这里。”张岚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自已在海港镇,以前熟悉的人没几个知道,因为平时她深居简出,很少跟他们联系。而戎建华参军离开丹象已有几年,照例说,他更不可能知道她在这里。
“是婉君告诉我的。”
“婉君跟你有联系?”
“是这次回来时碰到的。”
“婉君也探家了?”
“她不是早就来过了吗?”
“她来过了?”张岚感到惊讶,“你在什么地方碰到她的?”
“甬城。”
“她没有来过,来过的话必定会来找我的。”张岚肯定地说,“她现在去了哪里?”
“回军校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军校现在放假了,她还回去干吗?”
“是啊,我也这样问过她,可她说学校有活动安排。”
“哪她还来干吗?来去匆匆,不是多此一举吗?”张岚深感蹊跷。
“可是,我真的碰见过她,而且还跟她聊了一阵子。”
“这我相信。”张岚若有若思地说:“也许学校发生了什么急事,才使她来不及看我,就又回去了。”
“有这可能,当时她的心情好像并不高兴。”
“世上的幸运,差不多都被她一个人占了,她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反正我没瞎说,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那个样子,这或许都是因为提早结束假期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