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法定师父似乎很欣慰。
“师父,如果有一天,黎敏想来寺里看师妹,你不会反对吧?”师姐试探地问了一声。
“不会。”法定师父回答得很是干脆,“就是聪福想来看你,我也不会反对。”
“他才不会想到要来看我。”
“为什么?”
“自从他走后,他从没给我写过信。”
“也许写了,信就在前寺。”
“不怕师父笑话,每次过海去,我都去放信的地方看了,没有。”
“也许转到佛顶山去了。”
“不可能,我们来清月庵,普济寺和慧济寺都知道。”
“也不知他还俗后,生活过得如不如意?”
师姐无声地摇了摇头,看得出,此刻师姐的眼里满是思念与痛苦。
“如果你想跟他联系,可以写信去,师父想明白了,不会再干涉你们。”
“就是想写信,我也不知道该寄到哪里去。”师姐不无失落地说。
“他当时没告?你他老家的地址?”
“没有。”
“一心想让你跟他重返红尘,却不知道该及时把老家的地址告诉你,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法定师父轻声骂了一句。
“师父骂得对,他确实不是个东西。”想到聪福一去没有个音讯,师姐的心里一阵辛酸。她不想再和师父纠缠自己的这些陈谷子,烂芝麻,重拾刚才的话题,说:“不瞒师父说,今年春节,黎敏本要来小岛看师妹。”
“那为什么没有来?”
“不知道。”
“不会是因为怕我吧?”法定师父既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空了。
“我想不会。”见师父陷入沉思,不再说话,师姐忙说:“师父,要是没其它事,我这就去告诉师妹。”
“去吧。”法定师父点了点头。
黎敏曾在上次信中说放寒假时来小岛,可是,一直等到除夕过了,元宵节过了,也不见黎敏的踪影。为此,善淑望眼欲穿,始终惦念在心。嘴上虽没表露出来,但师姐知道,善淑睡里梦里也在想着这件事。好不容易因此事而有所高兴的心情,渐渐地又变得忧郁起来。
“师姐,你不去,师父会同意吗?”当师姐将来意说明后,善淑不无担忧地问。
坦率地说,师姐的这一建议正合善淑的心意,自从脱离红尘,一直闷在四面环海的孤岛上,整天面对的就是涛涛波浪,就是庵堂经书,就是这么几个人,善淑确实有点寂寞。
“你放心好了,我已跟师父说过,她已同意了。”
“往日都是你陪着去的,这次你怎么不去了?”
“师姐经常去那里,也就不想再去了。”
“我从没去过定海,只是路过过一次。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医院在哪里,也许会照顾不好师父。”
“不会,你有文化。不知道的话,可以问人,不会有事的。”师姐安慰道。
师姐的肯定和鼓励,多少给了善淑去定海的信心,她也就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
“师父病好后,还要去普陀山,正好你可以一起去。”师姐说。
“去那里干吗?”
“你忘了?很快就要到农历二月十九了,那里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