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净寻着舒轻涵身上的龙气寻了过来,却一路被阻。万魇窟这些日子分外不太平,许多妖修精怪到处游荡,甚至有些天生敏锐的妖兽寻上了她,想要就此分食。因此原本当天就可以赶上,生生拖了一天!她一路踏着许多妖兽的尸体急急赶过来,却看见舒轻涵被那吞天蟒抽飞,顿时发出一声龙吟,化作一条白龙极速飞了过去,接住她后化作人形落在了地上。
舒轻涵被她接住时就知道是她来了,靠在她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开始大口吐血。混合着残碎内脏的鲜红血液,全部喷在舒净身上,让舒净浑身发冷。
她一双眼睛通红,嘴里发出低沉的龙吟,仿若呜咽之声,而那两条吞天蟒眼见一击成功立刻又逼了过来。舒净心乱如麻,看到伤了舒轻涵的罪魁祸首,她身上一股弥漫森然的龙威狠狠压了过去,龙族对吞天蟒有血脉压制,此时舒净毫不收敛自己的龙息,那两条吞天蟒踌躇不敢靠过来。
她顾不得应付那蟒蛇,赶紧将灵力迅速送进舒轻涵体内,眼泪瞬时就流了出来。舒轻涵胸骨肋骨几乎全断了,肺腑受到冲击都已然破碎不堪,心脏只能缩在破碎的胸腔里微弱跳动着,似乎随时都能沉寂下去。她一直小心护着这个人,何曾让她受过一点伤害,见她此时的模样,痛得她恨不得将心掏出来。她慌张地划开手腕,带着浓郁灵气的龙之精血不断涌了出来,她将手腕压在舒轻涵嘴里,想让她喝了,可舒轻涵虽然意识有些混沌,却仍然残留一丝意识,死都不肯咽,急得舒净直掉眼泪,“轻涵,我求你,我求你,你吞一点,一点就好!”
舒轻涵脸色惨白,紧闭的双眼流出两道清泪,最终还是吞了一口,随后偏过头再也不肯了。
舒净焦灼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眼见她脸色好了些,也不在吐血,赶紧将灵丹喂给她。又打了个净身咒,替她将脸上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她看着依旧徘徊在周围的吞天蟒,眼中戾气滑过,就预备动手,伤了她,她绝不会放过这两条畜生!
龙的精血效果甚为显著,舒轻涵虽然还有些无力,却清醒了过来,她发觉舒净的动作,伸手拉住了她。
舒净被她拉住衣袖,赶紧低头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感觉如何?可是哪里还疼?”看着依旧苍白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你别动手,也怪不得它们。你方才你是不是现了真身,我们赶紧离开,万一附近有其他修士就遭了。”她气力不济,说话声音弱弱的,听得舒净更是难受。
“什么怪不得它们,我就看到它们伤了你!”
看着她如此表情,说话还有些倔,舒轻涵又有些好笑,“你听我话,是我先惹了它们,别犯倔,咳咳……”说得有些急,舒轻涵捂着胸口猛的咳了起来,苍白的脸咳得通红。
舒净脸色一变,赶紧顺着她的背,连声道:“好,好,我们不管它们,我们马上走!”打横抱着她,狠狠扫了一眼吞天蟒,惊得它们迅速后退。随即,御剑直接离开。
舒轻涵静静窝在她怀里,看着她此时有些沉闷的模样,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低声道:“你怎么不同我说话?”
舒净依旧专心驾驭飞剑,有些英气的眉拧在一起,并你不回答她的话。
舒轻涵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你生气了?既然你会生气,那你怎不知我的心情?”
舒净微微动了动嘴唇,眉眼间有些愁苦,只是有些愧疚地看着舒轻涵。
舒轻涵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从身边不断后退的浮云,嘴角泛起一丝苦意,“你没必要对我这般好,你生为龙族,原本该对我们避之不及,过着潇洒随意的日子,好生修行,何苦这么多年把你辛苦修的精血给我一个废物……”
“你不是!”她语气有些生硬,却不容辩驳,眸子直直望进她眼中,带着怒气。
“是不是也不重要了,但我不想再如此下去。要我依附你,得到这些可怜的修为,我宁愿在万魇窟搏上一搏,若寻不到,死在这也罢了。”
舒净双手一紧,停下飞剑,抱得舒轻涵有些发疼,“你胡说什么!你就是这般想的,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在羞辱你!”
“那你是为了报恩?呵,当初我救你本来是误打误撞,而后你也不知救了我多少次,你不欠我什么,我想我们之间早已两清。至于你给我的精血,我也还给你,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必相见!”舒轻涵咬着唇,将烛龙果塞给她,直接祭出飞剑离开!
舒净看着手里的烛龙果,眼睛猛然睁大,瞬间明白舒轻涵为何遇到那两条吞天蟒,顿时心里一痛,想到她说要与她不再相见,更是难以接受,她赶紧追了过去,拦住舒轻涵。
舒轻涵在被吞天蟒撞飞之时,就想着,若她就此丢了性命,那舒净不必被羁绊,她也就比解脱了。若她能活着,反正舒净不肯正视她们之间的感情,倒不如就此断得干净,如此一来她也不必跟着自己,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也不必同她一起为此心碎神伤。可决定是下了,可真的做起来却让她觉得,自己是把自己的心也一同扔了,空荡荡的却仍然痛得她难以忍受!
初见时的好奇惊艳,后来的一同闯荡,十几年来倾身相护,这几年的试探追逐,一点点填满她的心,即使累了怕了,却也是融入骨血的感情。她逃得仓皇狼狈,就是不敢给自己停留的机会,可现在那人满脸痛苦,执拗地挡在她面前,所有的决心,狠心全部就此崩塌。她双眼一闭任由泪水肆意落下,软下身子直接从飞剑上栽了下去。
舒净再也淡定不起来,慌忙扑过去抱住她,寻了处平缓之处落下,紧张地看着她。“轻涵,你莫要吓我!”
舒轻涵一直闭着眼,在她低下头焦急察看她时,她猛然抓住了她的衣襟,“舒净!我最后问你一次,就一次,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要你说,我就信,无论你怎么想,我都放你走,我只要一个答案!”
她眼里满是泪水,紧紧看着舒净,眼里满是决绝,浓浓的苦痛中带着希冀,也敛着无望。
舒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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