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林暮雪的情绪很久之后才平静,青阳林啸拉她坐在凳子上,她忙掏出手机,拨打萧小落的电话。
说话的嗓音哽咽沙哑:“小落,带辰易到医院来。”
林暮雪的声音不对劲,萧小落立马发觉,紧张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你只管让他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目光频频地落在抢救室的门上,林暮雪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掏空,她怕,怕段父忽然离开她。
几分钟后,萧小落再来电话,说林辰易死活不肯去。
青阳林啸直接拨打万冷研的电话,让他直接去林家将林辰易扛过来。
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林暮雪直接扑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臂:“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林暮雪冲进房间,她感觉自己身体在慢慢的跌入冰窟,这个消息瞬间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痛不欲生。
内疚,痛苦,所有的悲惨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击的面目全非。
若不是她非要带段父来A市,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她再坚决一点,不和他吃烧烤,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不是因为她,他还可以再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或者更长。
林暮雪蹲在段父的床边,抓住他被鲜血染红的手。
他的衣服上也是血,白色的被单上也是血,惊心怵目。
青阳林啸站在门口,没进去,阴沉的面孔,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心痛。
虽然不明白林暮雪为什么那么悲恸,但他还是选择站一旁。
“雪雪。”段父从口中发出干涩的嗓音,虚弱的就像无声的风。
林暮雪眼泪婆娑,将段父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在。”
“能在死之前还能看见你,真好,别难过。”
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喉咙胀痛无比。
林暮雪想要说话,却发现话卡在了喉咙,发不出来。
抬头看了看青阳林啸,他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把门轻轻关上。
“你要撑着,等你的外甥,他是段瑶的儿子,叫林辰易,是你的外甥,亲外甥。”眼泪朦胧了眼角,林暮雪用手一遍一遍的抹着眼睛。
段父还在笑,嘴角上挂着虚弱而慈祥的笑容:“我知道,你是瑶瑶,一定是瑶瑶回来了。”
林暮雪咧嘴想哭,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我是瑶瑶,我是你从小宠爱的瑶瑶,那个爬树掏鸟窝,摔了腿,是你背我回来的,在外面捅马蜂,被蛰的满脸是包,是你给我上药的,我还记得,在我五岁的时候,你藏的一坛酒,被我调皮捣蛋挖出来,偷偷喝了,醉的东倒西歪,你心疼酒,但更多的还是心疼我。还有,你以前养的那小乌龟,根本不是隔壁的小黄拖走的,狗怎么可能会吃乌龟,其实是我不小心拿石头把它砸死了,怕你骂我,才刨土埋了。还有……还有……还有很多,我一直不是一个好女儿,一直以来,只会让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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