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腔受了重创,现在连说话都十分困难,这还是拜林暮雪所赐,他本应该恨她的。他整日躺在医院,趁着看护人员上洗手间的空档跑出来,却不想撞见她痛苦万分的向医院走来,本不该理会,可是本能的还是冲上了前。
欧阳飞扬坐在急症室外面走廊的一张凳子上,弯曲着身子,目光紧紧盯着房门,心里竟莫名的焦虑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急症室的房门终于被打开,欧阳飞扬猛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冲进房间,盯着躺在病床而脸色苍白的林暮雪。
“你是他先生吗?”医生盯着欧阳飞扬询问道。
欧阳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性的点了点头。
“这位小姐是动了胎气导致腹痛,平时要多注意休息,前三个月是最关键时刻。而且她背后还有一道被撞击的伤口,真是不敢相信,这个孩子的生命力那么顽强。”
医生的话,就像当头一棒,欧阳飞扬震惊的目光落在林暮雪的脸上,他略显疲惫的面孔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在医生的协助下,林暮雪的腹痛开始慢慢减轻。
脸色依旧苍白,汗水布满了面颊,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目光盯着上方,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欧阳飞扬靠近之后,林暮雪才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也是在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他还穿着病服,平日里那张喜欢带笑的脸却是忧郁的。
林暮雪面带愧疚,虚弱着嗓音喊着他:“飞扬。”
欧阳飞扬只是从鼻子发出极轻极轻的恩字。
空气之间带着一些尴尬,当时的画面在脑中闪过,他强吻她,然后被青阳林啸残忍殴打。
说白了,欧阳飞扬会这样,全都是因为她。
待腹部的痛几乎缓解到一定程度,林暮雪勉强从病床上坐起来,眼中的愧疚更深:“你还好吧,伤好些了吗?”
“恩。”欧阳飞扬没看她,转身走出急症室,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从病服里掏出一只烟。
林暮雪抚着墙壁跟着出了急症室,见欧阳飞扬并没有走,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在他的身旁。
欧阳飞扬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清俊的面容略显疲惫和颓然,他吸烟的样子,都带着一抹孤寂和悲恸,就像一夜之间,他以往的玩世不恭被残酷洗礼,变得沉默和无助。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欧阳飞扬竟然会这么紧张她,刚才他大步奔跑的样子,全然是一种紧张和害怕的心里。
林暮雪下意识伸出手,夺走他含在口中的烟:“伤者若是心情不好,有很多方式减压,抽烟是最不能治愈的方式。”
欧阳飞扬夹烟的手指还放在嘴边,然后不可思议的回头盯着她,面容阴沉,眼眸深黑如墨,有一种深不见的韵味在里头。
他忽然冷笑一声,这句话还是他当时跟她说的。
他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后背靠着墙壁,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半响他才开口,因为胸口的伤势,所以说话的嗓音虚弱而低沉:“是西德尼的?”
林暮雪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她虽然对欧阳飞扬有所愧疚,可是关于孩子这件事,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对不起欧阳飞扬的,所以她还是点了点头:“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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