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侧。
“清清,我怕花惜玉会对小云不利,一定要赶紧找到他们!”荀舞瑜一步不停沿街向前,视线扫过每一处角落。
两人穿过大街小巷,很快便将镇子绕了一遍,然而花惜玉与裴云始终不见踪影。
荀舞瑜扬目之际瞧见镇后山脉,心想那是镇上唯一还没找寻之处,便发足奔往山脚。卓自清随在她身旁,也同她一起到了山下。
此山并不算高,一湾小湖嵌在山脚。荀舞瑜与卓自清赶到湖边,正见到两束人影一前一后向山上而行。
“果然在这里!”荀舞瑜一个凌跃飞上山径,一把拉住裴云,厉声对花惜玉道,“花惜玉,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花惜玉见荀舞瑜与卓自清前来,略微有些吃惊:“呵呵,舞瑜,此处山水宜人,我见你迟迟不归,便邀这位小兄弟到此一游。”
荀舞瑜冷目睨一眼他,转身看着裴云双目,凝色道:“小云,你且退后,我与这位花公子有些事要解决!”
“舞瑜,又是什么事惹你动了怒?”花惜玉摇动折扇,目中闪过黠光。
“花惜玉,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荀舞瑜瞬时回身,“我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你这次有恩于我,我永记心中,你的那些所作所为我都不会揭穿,但你岂可当着那众多江湖前辈面前无中生有?!”
“舞瑜,我本就与你天作地设,人人艳羡,又怎会是无中生有?”
“往昔之事早已烟消云散!”荀舞瑜怒目相视,“今日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她说罢拉起裴云就向山下走去,可是身后忽又掠动劲风,原是花惜玉青衫飒飒抢上前来。
“舞瑜,这小子到底是好在哪里,竟能让你百般回护!”他手腕一翻收起折扇,自腰间拔剑出鞘,“我若想得你真心,就只有先断你所念!”
说时迟那时快,流霜剑寒芒凛现,剑尖已直指裴云。荀舞瑜大惊,牵起裴云闪身躲避,但花惜玉剑风呼啸,灼目寒光过隙,硬生生将两人阻隔。
花惜玉手中长剑翩然飞舞,霎时间漫天飞影便将裴云围困当中。荀舞瑜怒吼一声,几欲拦在裴云身前,奈何花惜玉剑影纷飞,丝毫不给她窜入之机。
裴云赤手空拳抵挡花惜玉剑势,被花惜玉咄咄紧逼,不多久已退下山径。两人几度飞旋,置身湖岸。花惜玉凭借手中利器渐渐占得上风,目露讥笑暗藏杀机。
裴云避之不及,拧身之际正至卓自清身旁。他侧目急望卓自清,不待她反应已将手臂伸向她身侧,一瞬抽出她随身佩剑,扬剑抵上花惜玉攻势,转守为攻。
花惜玉目色一紧,后退一步一招又起,与裴云手中剑于寸许间擦过。裴云飞剑回身,足下移步变换无形,忽而至左、忽而往右,招招莫测难明,不需多时便反客为主。
荀舞瑜这时也赶至湖岸,见此情景更震惊不已,与卓自清两人瞬也不瞬紧盯战局。
花惜玉额上渗出冷汗,步伐逐渐混乱,彼时气焰再难重现,反被裴云迫至水边。裴云一剑飞刺,正对花惜玉右臂。花惜玉一脚踏空半身入水,裴云面色一变,于电光火石间收剑回势,剑柄在花惜玉右臂一勾,将他拉拽上岸,与此同时,又于花惜玉腕间施加了一股力道。
花惜玉猝不及防,流霜剑自手中滑出。裴云左手接住流霜剑,便不再去看他,回身对荀舞瑜淡淡一笑,似欲将流霜剑交还与她。
花惜玉踉跄站直身躯,咬牙切齿看着裴云背影,将手指握得节节作响,竟忽然朝裴云背脊飞去一掌。
他这一掌如迅雷疾电,而裴云正背对他前行,对此自是一无所知。
荀舞瑜与卓自清却将这一幕尽数看清,皆讶然失色叫道:“小心!”
裴云猛然转身,花惜玉已至他胸前,掌风与他不过相差毫厘。他飞速拧身,胸前命门将将避过花惜玉此掌,手臂凌空飞转化去花惜玉大半力道。
但花惜玉这掌来势凶猛无比,裴云握着卓自清佩剑的右手仍被一掌击中,银芒闪烁间长剑脱手飞出,直坠湖底。
他痛蹙双眉,右手一剑飞起,剑尖直抵花惜玉咽喉。
花惜玉惊立原地,垂目看那剑锋,冷汗顺额直下,再不敢挪动半步。只要裴云手上稍一用力,他就会当场毙命。
也是在这瞬间,荀舞瑜已痛吼着奔上前来,卓自清也飞奔跟来。
“花惜玉,小云好心饶你,你却暗中偷袭!”荀舞瑜眼中怒火喷射而出,“若非你确实救我一命,我今日便要杀了你!你最好祈祷我们再无相会之日,如若他日江湖再见,我定不饶你!”
花惜玉目光依次扫过三人,喘着气转过身,须臾走没了影踪。
荀舞瑜确认花惜玉已远离此地,急切转目看向裴云:“小云,他没伤到你吧?”
裴云浅浅摇首,把流霜剑交回荀舞瑜手里。他的视线在卓自清身上逗留片晌,竟又倏然返身走向湖水。
荀舞瑜与卓自清四目相望,正不知他做些什么,却见他已取下外衫,退去靴袜,一头扎入湖中。
两人措手不及,只眼睁睁看他入水,一并提足奔到水边时,水面已复回平静。
“舞瑜,小云他这是做什么?!”卓自清一惊非小,紧握住荀舞瑜双手,望着湖面不敢眨一下眼睛。
“他……他大概是去……”荀舞瑜忧心忡忡,出口之言也已断续不明,与卓自清两人紧盯湖水,连呼吸都似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