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在鲜血流出的同时,箭头深入内脏,把内脏搅碎,或是射断骨头,大量的明军将士惨叫着倒地,如同一排排被收割倒伏的麦子,肉眼可及的地方大量的士兵被射翻倒地,那些慌乱着装填的火铳手更加无法装填,他们的动作多半被打断,只有少数人装填成功,也不等军官的统一号令,此起彼伏的打发火铳,效果倒是比刚刚要强的多,不停的有一些倒霉的八旗兵被火铳打落下马来。
火炮打发了几响之后已经开始炸膛,张瀚看到一门火炮刚点燃引信,轰然一声便在阵地上炸裂开来,碎裂的炮体在明军阵中迸飞,将几个最近的明军将士砸成肉饼。
女真人的箭射的又快又狠,几乎毫无停歇的时候,在张瀚屏住呼吸观看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之后,明军的阵脚已经出现松动,两万多人被四万多人包着打,正面,左翼,右翼,天空之中到处是飞矢,到处是厮杀的呐喊人,人们象蚁群一样,彼此冲击,厮杀,吼叫,六个旗的旗丁和披甲人来回奔驰,仰射,不停的将手中的箭矢拉满再射出,在这种时候无人顾忌保留体力或是胳膊酸软,箭矢射的又急又密,暴雨般的箭矢将明军打的抬不起头来,一排排的长枪手和火铳兵被射翻,明军的阵列被不停的打开一个个的缺口,尽管内层的将领不停的再派兵上前填补,可在这样的打击之下,明军士兵士气开始明显的崩溃,整个战场除了零星的火炮声和铳声之外,几乎全被女真人的呐喊声和弓弦拉紧又松开的声响给掩盖住了。
“时机到了。”朵儿的圆脸崩的厉害,他的声线也颤抖起来,相比梁兴和王一魁等人,朵儿和李从业等人更加投入,代入感也强烈的多。
如果不是他们提前退出边军,很有可能就在对面战场上。
当然可能他们也早就战死,在刚刚的前哨战中,将领没有派出最精锐的家丁,明军出战的多是尖哨和架梁马,当然也有大量的夜不收,这些精锐骑兵也是宝贵的财富,在八旗兵大举冲锋之前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明军的游骑远不是女真人的对手,而最精锐的家丁被将领视为最重要的杀手锏,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放出来的。
仿佛应和着朵儿的话,汗纛摇动起来,接着便是大量的披银甲的摆牙喇和披着铁甲的骑兵聚集在一起,最少有四五千重甲骑兵汇集在战场的一翼,在旗号的指挥下,向着缺口最多的明军阵列冲杀过去。
大量的披甲兵从后队涌向前,一直在射箭的旗丁们退后,披甲兵们将战马交给别人,自己持着手中的长兵,铁枪,挑刀,铁镰刀,层层叠叠,一群群的涌向前方。
他们手中的武器运用的无比娴熟,很快就与明军阵前的营兵白刃相斗,这些女真人久历战阵,能够成为披甲人的无不是八旗中最矫健善战的敢死之士,在和明军的战阵相隔到十步前后时,这些披甲兵把手中的长枪大刀放平,发出狼嚎般的吼叫声,明军的阵列已经被箭雨射的残缺不全,如犬牙一般交错,披甲兵们依靠的不仅是娴熟的武艺和过人的胆略,他们的队列也远比明军整齐的多,在一个个拔什库和牛录额真的命令下,一排排的长枪和大刀或刺或砍,将明军的阵列砍出一蓬蓬的血雨。
这时那聚集起来的铁甲骑兵们也开始冲阵,他们找到的缺口更大,明军设制的简陋的防御设施毫无用处,几千匹战马奔驰起来的动静只能用山崩地裂来形容,简陋的防御只绊倒了少量的骑兵,更多的甲骑不停的涌入,冲向敌阵。
一个面色狰狞的白甲兵策马冲入,他手中一柄虎、牙枪,一个明军军官穿着罕见的铁鳞甲冲上前来,这个穿着银色战甲的白甲动作十分快捷,他将手中铁枪向前一伸,算好了马速和距离后铁枪直刺到那个明军军官的前胸,巨大的惯性之下点钢的枪尖迅速穿破铁甲的甲叶,枪头直入过半,那个明军军官喷出鲜血,两手一松,手中的大刀掉落下来。
那个白甲几乎没有停留,手腕一抖,铁枪拔出,接着又是向另一个明军的后背刺去,扁平的枪尖在对方的后背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那个明军的后背仿佛都被撕扯了开来,鲜血狂涌而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绽开的肌肉在颤抖着,那个明军仿佛失去了痛觉,仍然在拼命向后奔跑着,那个白甲已经不管他了,自顾自的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不过几息功夫之后,那个明军就会失血过多倒地而死,不值得再为这个死人浪费一次挥击戳刺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