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觉得不能有任何松懈与大意,至少要考虑下刺猬头装疯或者之后恢复了心智的情况。
与表面疯狂、内里冷静的飞机头不同,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刺猬头,内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嗜血狂徒。很多时候,跟头脑清楚且理智的敌人打交道还有好好谈判的可能,但是跟一个蛮不讲理的疯子,就只能拼到一方倒下。
另外,由于飞机头临死前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说混混们还有没有保留下来的隐藏战力。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来自刺猬头的突袭,还是有必要重新布置一下各项防御措施的,即便刺猬头从此消失了,而混混们也被全部消灭了,还是有个不能忽视的敌人存在。
r组!r组的可怕几乎全都集中在了头脑丝毫不逊色于杨的造雨师一个人身上了,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此人搞不好比杨还要更胜一筹——造雨师可以完全漠视同伴的生命,以达成战术目的为优先,而且造雨师自己既是军师又是首领,虽然不甘心,但是天隐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不成熟的头领确实影响了杨的发挥。
从飞机头的话里,大概可以猜出来来岛上的第一次争斗,应该是以两败俱伤的形势结束的。但是,既然混混们几次三番地选择了进攻自己,说明r组还留存着相当程度的战斗力,而且造雨师的炸弹到底还剩下多少?
男性每人应该只允许携带1000g非火器物品啊,造雨师的炸弹怎么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但是想想卡列芙变戏法似地获得的红茶和组合式茶具,说明的确有某种途径可以将额外的东西带上来,既然存在这种方式,造雨师会知道并加以利用,也并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说到造雨师,天隐对于那天造雨师的话始终耿耿于怀——“当你面对无法克服的困境时,使用这个信号弹,我会来帮你!”造雨师从来没有以任何形式承诺过会帮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成员,此人甚至连对待自己的组员都异常冷漠。
而且,杨之前告诉自己,那个七彩曼陀罗胸章就意味着有强大的恶之华事务所在背后保护自己,他们会哄骗自己成为头领,也是想分享这种保护。那么,造雨师对自己感兴趣,很有可能也是在觊觎这种强大的保护。
所以,昨日战斗时,不管在天隐看来有多危急,天隐始终没有选择使用手持信号弹。这个玩意以后该怎么处理呢?还给造雨师?但是还不知道r组具体藏在哪里。嗯,可以给希露德拆了,没准可以改装成小型手榴弹呢!回去再说吧,天隐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过一想到回去之后的锻炼内容,天隐心中又是一阵发怵。天隐怵的倒不是那种享受般的“锻炼”——背着希露德做俯卧撑,而是卡朋特给自己新增的项目。
昨晚在自己跟杨对弈……在自己被杨单方面凌虐的时候,卡朋特将从树屋残骸里拖出来的中等粗细、一人高的木柱钉在了地里,用混混们编的布条麻花绳从上到下密实地困了。之后把自己找了过去,当着自己面狠狠地踢了几下木桩,卡朋特的眼神说的很明白,从第二天开始,这个就是新项目了。
那么粗的木桩,就算捆了绳子,要是按照卡朋特那种力度踢,会不会很痛啊?天隐回想着被卡朋特踢得震颤不已的木桩,不禁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因为是难得的独自跑步,给了天隐胡思乱想的机会,但也正是因为没人在身边,天隐不知不觉中跑出了已经探明的区域。此时,天隐已经跑到了d3区域的边界,再跑下去,就到了另外一个物种的地盘了……
尖锐的獠牙,突出的鼻子,拉风的暗褐色鬃毛,庞大的身躯——这是一头因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而非常愤怒的野猪!
“嗨、嗨!亲爱的野猪先生,我不小心走、走地方了,啊哈、啊哈哈哈”,天隐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后退着,希望在野猪爆发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哼、哼哼!哼哼哼——”看来野猪先生不准备给自己地盘上的这个不速之客任何辩解的机会了,嚎叫着就冲了起来。
当奔腾的野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逼过来的时候,天隐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了因蒂克斯当时的感觉,“野、野猪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隐毫不迟疑,转头就向着驻扎处狂奔着。
算一下距离的话,天隐此时的位置距离驻扎处大概有2km,以天隐此时的体能,跑2km完全不是问题。但是,能不能在2km的路途中一直不被速度奇快的野猪追上,就是一个问题了。
天隐并不知道,跟野猪直线赛跑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头成年的野猪在无阻拦的情况下,甚至能与普通的火车拼一拼速度。如果阿尔忒弥斯在的话,一定会告诉天隐利用周围的栎树进行躲闪,像野猪这种体型比较庞大的动物,灵活性还有耐力都是比较差的。只要利用多次躲闪让野猪停下来,就有机会逃跑或者捕杀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天隐运气实在太好了,这一带山地是个缓坡,往回跑的路途是异常省力且迅速的,而且周围的树林并不是那么稀疏的,无形中减弱了体型较大的野猪的速度,而身材较小的天隐,却是完全不受影响的!
感受着身后深深的敌意,和越来越近的粗重喘气声,天隐不敢回头,不敢停下,更不敢放慢速度,就这么直直地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隐终于可以看到驻扎地了!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学着因蒂克斯、头上扣了一个椰子壳的杨,嘴里叼着一根草,躺在地上靠着木桩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这个家伙!好像对于失去半边头发也不怎么伤心嘛,竟然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自己在奋力地跟大野猪搏命赛跑,杨竟然敢如此悠哉游哉?昨日被杨杀得丢盔弃甲的怨气,又涌上了天隐的心头。
“亲爱的杨——”天隐刻意控制了下心中的恐惧,一边狂奔着,一边朝着远处的杨喊着,“可不可以稍稍挪一下位置啊?”
“不要——!”杨拖着长长的尾音,还故意扭了扭,“这个位置最舒服了!”
“真的不要?”
“你专心锻炼嘛!三心二意可是不好的哟,亲爱的头领!”杨用气死人的声音,慢悠悠地说着。
虽然天隐有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但是离躺在地上的杨已经是非常近了。杨已经感觉到了大地在不正常地震颤着,睁眼抬头一看,瞬间呆住了——天隐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飞奔过来,身后还带着……野、野猪!
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天隐一跃而起,双手按在了木桩的顶端,一用力,就轻巧地越了过去。随后,就是一个棕黑色的、庞大的、带着腥臭的身躯,腾空而起,直直地撞向了木桩!
这一刻,突然显得极其漫长,犹如慢动作播放一般,躺在地上圆睁着双眼、脸色已经骇得煞白的杨,大张着嘴,叼着的草也落到了地上,在他的上方半米多的高度,一头大野猪正在翱翔!
哐当!一声巨响,野猪撞断了不算细的木桩,落在了地上,翻滚了几圈,竟然完全没事儿!只见硕大的猪头摇了几下,就开始用坚硬的蹄子充满敌意地刨起了地面的泥土,随时准备对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可恶人类发起最后的攻击……
“早上好啊,亲爱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