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坐在苏府的大厅中,小心地转着眼珠子四处瞧。
“你可以走走看看。”李嬷嬷笑道。
牛春花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是想问问苏妙妙,她,她还好吧。”
“你是说妙毓这个丫头吧。你不用担心,那丫头极有主意。如果不是她点头,没人能强迫她。”
李嬷嬷笑了笑,“你们的性子有些相像之处,怪不得能谈到一起。
牛春花听李嬷嬷这么说,就放心了,“我往府里递信儿,没人回,我以为妙妙被……”
“被关了住?你能找到府上,可见你对妙妙是真心的。这事也不怨你。只能说姻缘天定。”李嬷嬷顿了顿:“以后你想找妙妙,来这个门就可以了。不用再去苏府大门。我们和那个府里是两回事。”
李嬷嬷简单说了一下,又笑了,“或许不过久,你就可以去敲金家的门了。你也不用怕被拒,金老爷一直致力当个慈善人呢。”
牛春花和李嬷嬷又说了几句话,就想告辞离开了。心事了却,牛春花并不想在这里多待。
李嬷嬷挽留不住,起身送牛春花到门口。
天气逐渐变得的炎热,学堂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很多。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牛春花突然觉得学堂也没什么吸引力了。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课程了,牛春花跟先生们告了假,也要准备回去了。
临走之前,牛春花又托李嬷嬷给苏妙妙带了信儿。虽说青城镇就这么大的地儿,但想要见面也就不容易了。
谁知,等出了城门,一个苏府的小丫头追出来,塞给牛春花一个包袱:“我们小姐说了,家里的一些旧衣旧物,如果不嫌弃就自己用了,或者裁了做鞋子、荷包,随自己怎么用。另有一包银子本是金家的谢意,莫要推辞,本该是你得的。”
牛春花来不及推辞,小丫头就转身走了。
牛春花心里感动,自己并没有帮上苏妙妙什么忙,还总是麻烦对方。学堂里的学生也是有眼色的。看到牛春花和苏妙妙走得近,背后说什么不知道,至少面子上过得去了。不说回去后,牛春花又寻了一些小巧的玩意,还有些自己做的咸菜,炸丸子之类的托人给苏妙妙带去。这样一来一去,二人渐渐开始通起信来。有了牵念,日子似乎也过得快了许多。
有了苏妙妙送来的银子,牛春花也大方了一些,给小弟又买了一些读书用的东西,给老爹买了一坛子好酒。又看到路边铺子有卖皮毛的,牛春花也买了一块,准备给老爹做一个护膝。可能是受过伤的原因,一到冬天,牛老爹的腿就发疼。牛春花感觉不到,但只看老爹整日酒不离手,醉醺醺的如同个酒鬼,就知道了。至于大哥,有肉吃有酒喝,再有俩钱儿花花,顺便给狐朋狗友吹嘘一番,日子就美满了。
挑完了东西,牛春花放到村里来的牛车上。牛车是每天清晨出发,傍晚才回。这时候时间还早,牛春花自己又逛了逛。上次来的时候匆匆忙忙,都没好好看过。突然想起上次胖婶子说的酱油铺,牛春花顺着路边一家一家看了过去。临到外城门口的时候,才在一个小角落看到一个颜色陈旧的幌子上写着“老郝酱油”。
牛春花站在不远处瞧了瞧,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好一会儿,才见里面一个模糊的人影晃动。想到自家事,牛春花还是决定上前打探一番。
铺子里很窄,很暗,除了几个大瓮,货架上的东西所剩无几。
听到脚步声,一个黯哑的声音传来:“都让你糟践光了,回来干什么?”
牛春花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由顿了一下足。
铺子里屋的一个小矮凳上站起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看到牛春花,拭了一下眼角,说道:“姑娘,看看买啥,我家的东西便宜呢.”
牛春花不好意思说不是来买东西的,只好装着在认真看货架上的东西。
虽然不多,但每个都擦拭的很干净,没有什么灰尘,但也没有奇特的东西,都是一般的调料,完全可以在其他店铺买到。
似乎看出牛春花无意购买,老妇有些急切:“姑娘,我家东西好着呢。老字号了,你打听打听,出名着呢……”
“嗤”的一声,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子迈进来:“我说郝嫂子,你又在糊弄谁呢。谁不知道你家东西扔得快要发毛了。要说我,赶紧把铺子卖了,给你老头抓几服药,说不定还能多挺几天……”
“咳,咳……”里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你走,你走……”老妇颤颤巍巍地去推她。
“哼,让我多待我也不待。”女子扭身便走,路过牛春花身边时,停了一下:“姑娘,去旁边我家看看啊。”
老妇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一来人就过来,逼得人没法活了……”也不管牛春花还在不在,急切切往里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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