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夜里,挽云睁着眼独自躺在床上。不知是为何,许是因为少了姑姑在身旁,她总是觉得心里不安,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
正当她踌躇着是否起身外出四处散散步,待困了再回来睡时,竟听见了外长廊里传来细细地呼吸声。
姑姑是逍遥殿的第二执事,身份尊贵,又喜静,从不让人服侍在侧,因此单独居于主殿左侧宫殿。
这时怎么会有人在外走动?
挽云立马翻身下床,拿过桌上的长剑。白影一闪,已声地贴在边,静静地倾听外的动静。
“雨蝶,我们还是回去,我怕……”
“你个没出息的!如果我们的对话被姑姑知道了,只有死路一条,不杀了她,我们谁也别想活命……”
挽云听出来了,来人居然是今日那两个躲在树后嚼舌根的女人!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呼吸开始加速。
“可是,她好像也没有和姑姑说啊。下午姑姑下山时还好好的……”
“她今日不说,你能保证她今后都不说吗?最好的方法,就是令她今后都说不了!”
虽然只是低低耳语,语气却萧瑟狠绝到挽云不禁打了个寒颤。
“把火折子给我。”雨蝶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秋月有些犹豫不决,迟迟不答话。
“快给我!”有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想必是雨蝶耐不住性子再磨蹭下去,自个动手去抢秋月手中的火折子。
挽云紧张得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果再不逃,她便会被活活烧死在房内!
不行,她不能死!她还有血海深仇等着她去报!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当下心一横,挽云猛地踢开房门,她急促地喘息着,手臂可抑制地微微颤抖,手中的长剑却稳如一方敦厚的巨石,折射着清冷的月光笔直地指向二人。
“啊!”雨蝶正在和秋月争抢火折子,不料此时风挽云竟然此时出现!手一抖,火折子便掉在了地上。
“我、我们……”秋月吓得都快哭出声来,赶忙出声解释:“不是,不是的……”
雨蝶却显得镇定得多。就算她们被发现了,对方也不过是个牙都没有长齐的黄毛小丫头罢了!哪怕得到姑姑的真传,也难敌她们两人的联手攻击。大不了先杀了她,再一把火烧了尸体和偏殿,反正这和直接用火烧死她也没有什么区别。
“秋月,动手。”雨蝶平静地从袖中抽出短刀,话音刚落,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寒光洌冽的刀尖夹带着凉风直扑向对面六岁的女孩。
六岁的挽云身手并不算平庸奇,但毕竟从未与人正式交过手,加上年龄实在太小,被雨蝶这猛然地一击给唬得有些六神主,慌忙抬臂用剑一挡。
“锵!”的一声脆响,风挽云只觉得手中长剑震了震,力量的悬殊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好在长剑依然稳稳地握在手中。
雨蝶哪里会想得到这小女娃竟然能接下她的全力一刺,面色有些微变,转手又是一划,直击挽云的命脉。出招的同时还不忘找寻帮凶,低声喝道:“秋月!快来帮忙!”
秋月早就给吓得瘫软在地——别看她平日里总是心直口快的,其实她的胆子小的很,今夜也是被雨蝶给强拖来的,不然又哪里会敢行刺姑姑的掌上明珠?
刀起刀落间,一道深深地血口烙在挽云胸前。雨蝶挂起一抹得意的笑,抽回带血的短刀,一刻也不停歇,抬手又是一刺。
不行!不可以!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她给杀死!
顾不得胸口蚀心的刺疼,挽云拼劲全力一跃而起——得亏姑姑设下的千木梅花桩,两年的时间下来她的轻功大有长进。鞋尖轻点迎面刺来的那段刀尖,挽云素白的身影飞身前扑,手中泠泠长剑一挑,顷刻间划破了雨蝶的喉。
短刀哐噹落地,雨蝶茫然地望着眼前喷射而出的鲜血。她抬手,想抚摸自己冰凉一片的脖子,以确定这血不是她留的。可惜手才刚抬起一半,身子已力支撑,往后一仰,重重地砸倒在地。
至死,她也不敢相信,她居然被一个六岁的小娃娃给杀了。
“啊——!”秋月尖声厉叫着,恐惧令她忘却了一切理智。
挽云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中满脸戾气的雨蝶,大口地喘息着。
她杀了人了……
她居然杀了人!
“姑姑……姑姑!”挽云哭着丢开手中带血的长剑,浑身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她咽呜着,缓缓地朝后退,她不想见到这具狰狞可怖的尸体!她害怕!
一个踉跄,挽云险些摔倒。她捂着胸口,心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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