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落葸心情甚好,脸上总是喜滋滋的,刘慕每日一下了朝就回来看她,若遇到忙了,总是呆不了片刻就匆匆走了。这日落葸正摆弄着刘慕给她带回的兰花,细细端详一番。上次意间提到花中最喜爱兰,第二日他便叫人从深谷中带了这株赤锦红金蟹爪兰给她。不知怎么的思绪又飘飘浮浮起来,总觉得这几日快活的似在梦中,时常想起藏娇阁近郊外的那夜,原来他就是刘慕,刘慕就是他,想到此不觉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一脸傻笑。”不知何时刘慕已近站在了她身后,脸上冷冷的,语气却带了一丝暖意。
落葸答了句没什么,见他朝服还来不及脱下,就过去帮他放好了披风。拿了件锦衫过来,只要有她在,刘慕便遣退了阁内所有的人,平日两人就如平常夫妻一般,举案齐眉。他不是皇子,只是她的夫;她亦不是皇妃,只是他的妻。
“你还记得上次你爽约吗?”半晌,刘慕盯着她冷声问道,一脸的不爽快。
落葸一脸疑惑的望着他,表示不解,想着这刘慕从来奇怪得很,尽是问她一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碧宁湖的那次。”刘慕语中尽是奈,当日她气急,现在竟然忘得那么快。
“你还好意思说我爽约,我不知道是谁,巧弄倩影,流连花间。”落葸恶狠狠地瞪着他道,刘慕心里一默,确是不该提此事,不然又会没完没了。
见他未说话,落葸肚中莫名燃起一阵怒火道:
“你怎么日日还来这慕心阁,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是该去去清月阁吗?”
果然如此,刘慕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道:
“我只是想说,今日,我亲自砌茶给你赔不是。毕竟我是皇子,就不去碧宁湖了。”落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命福安送了炭炉、茶釜过来,一壶玉清泉水,一罐上好的玉峰雪芽。
福安命人将东西放好,便关门退了出去。
刘慕挽起锦袍的袖子,盯着炭炉看了半天才对落葸讪讪道:
“怎么生火?”
落葸抿嘴一笑,这南昭皇子确是娇生惯养,于是一一指点了他。
一起梦臣沐淋,二为若琛出浴,三作玉液回壶,四许花好月圆。
两人忙忙碌碌倒是亲自动手砌好了一壶,落葸正举杯喜闻幽香,片刻才叹道:
“闻道蒙山风味佳,洞天深处饱烟霞。”
“冰绡剪碎先春叶,石髓香粘绝品花。”刘慕望着她欢喜的神色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