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葸自鄂首回来已有数日,见今日天气甚好,顿时生了出去游赏的兴致,便携了玉儿同去。
此时正值深秋,花园的花差不多凋谢了,唯有菊花还傲然挺立,犹见了几盆波斯大盘菊开得上好,翠色相应,花瓣重叠,犹若娇人含羞,红锦映颜。犹忆了师父常言的诗句:“春兰兮秋菊,长绝兮终古”,“秋来谁为韶华主,总领群芳是菊花”,“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自古以来菊以君子自居,淡雅清素,增点了凉凉秋日中的暖意。落葸喜颜而观,目光之中夹杂着一丝的动容。
忽而闻了一阵玉佩叮呤清脆的响动,接着是如莺般的娇笑声,落葸远远望去便见了一个女子斜倚于玉庭中,雪白色狐毛围领,着一件宝蓝色的挂袄显得格外夺目,一条同色的镶金腰带将其腰身收得姣好。再进一步看,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那女子也看见了落葸,却微微昂了下额,嘴角欲笑不笑,似有几分不屑之意。
“奴婢参见大皇子妃。”玉儿见落葸发愣机灵一动急忙福身道。原来是她,林芷萱。还犹记得她当时舞画的风采。而许久未见,嫁为人妇的她倒是多了几分韵味。脸颊也滋润饱满,整个人容光焕发。落葸嘴角一含笑道:
“妹妹参见姐姐。”
“哟,落葸妹妹,这可不是遇得巧了,听说你刚随二皇弟从鄂首回来,姐姐就说来探望你,不想竟在这遇到了。”林芷萱笑着道。
“应该是妹妹来看姐姐才是,住了这宫里可是习惯?”落葸回敬道。
“生活倒是与以前相差不大,何况妹妹从那么远回来不是也住惯了,姐姐有什么住不惯的。”林芷萱语气中虽为客气却有讥讽之意。
“那倒也是了。妹妹还怕这宫里的生活不如姐姐在宫外的生活,怕姐姐不习惯。”落葸也笑道。
“大殿下可是待我好得很,每日便是忙完就来陪臣妾了。可是听说自回来后二皇子就几日夜里未归天宇慕心阁。”林芷萱看一眼落葸挑眉道。
“夫君整日忙于帮父皇处理政事,我们作皇妃的还是应该体恤才好,风筝是用长线放的,紧紧抓住反而会断线。”落葸听出是有意在奚落她也不甘示弱道。
“院中的菊开得甚好,只是那些近旁名的野菊坏了兴致。”林芷萱撩了撩手中的丝巾道。
“野菊名,却开得傲然洒脱,自由自在,金菊虽然名贵却被花盘压得垂了枝,难道不是负担太重?”落葸笑道。一副不要以为你是大皇子妃我就怕了你的表情。
大皇子妃一跺脚,虽然强忍住情绪但脸上却渐显恼怒,憋了口气不再言语。
“奴婢见皇后娘娘。”林芷萱身后的小丫鬟脸色一惊忙向着两人的身后方向跪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