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呵,你的孩儿能将你救出,倒是在朕的意料之外,从你被救那日,朕便知还有见你之时,只是,像你这样的废人不配抱着烟儿!”陆南天的话让严禅身子一僵,在低头看到柳如烟爱意不变的眼神后,便是释然。
陆南天举剑而来,柳如烟从严禅身后而出,挡在严禅的身前瞪着陆南天,那眼中的恨意让陆南天的剑尖一颤。
“烟儿,朕从未走进过你的心吗?一刻都未曾走进过你的心?”那帝王放下手中的剑,第一次,那么沉重那么期待那么平和地开口。
“都过了这么多年,皇上依旧不明白吗?我柳如烟,生生世世仅系心于严禅一人,从与皇上初见那日,如烟便这么说过。”柳如烟紧紧地握住严禅的手,柔情似水。
“为什么?朕是皇上,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陆南天的语调不禁提高,却被柳如烟打断:“我要的从来只有严禅,而皇上,只有百般地破坏,甚至将我的夫君与孩子逼入死境。”
“朕要朕爱的人爱朕,有什么错?!你可知朕这么拼命地赶到这里来是为何?朕是为了看你一眼啊。”陆南天要上前,柳如烟忙退了一步:“谢皇上厚爱,如烟承受不起。”
“烟儿,你不该伤朕的。”陆南天额上跳起青筋,手中的剑柄就要捏断。
他给了她百般宠爱,她不要,于是他只能用尽手段,让她所爱之人死,将她囚困于深宫之中,他那么爱她,究竟错在何处?!
手中利剑举起,未等柳如烟和严禅反应过来,那剑已如闪电,射进柳如烟的腹中。
既然国要灭了,他法再囚禁着她,那就让她死!她死了,他便不再爱了,便也生不出怨恨与狠戾,也便不再有日日在妒火中烧的苦痛与矛盾。她死了,他便可得以解脱。
“烟儿!烟儿!”严禅的脸色大变,焦急的神情使那张可怕的面孔变得更加狰狞,他僵硬的手脚尽全力是自己的动作变得温和,那一刻独眼仿佛要滴出血来。
柳如烟的身子向前倾,但意识到前方是陆南天之后,咬着下唇直到出了血,才有一丝力气向后退了一步,倒在严禅的怀中。
“为什么连此时你还要选择死在那个废人的怀里!”陆南天彻底疯了,他用力捶着红桌,一拳之下,桌塌成两半。
“严禅,我,我怕疼。”柳如烟抿紧唇,似乎这样就不痛了。
“不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严禅不再惊慌,眼神被一派温柔取代。
“你不能走,你要是······又走,走,就再也······见不到,不到我了。”柳如烟有些调皮地笑了,尽管那笑苍白力。
“我不走,烟儿你别说话好不好?你看着我就好。”严禅小心地将柳如烟的发撩到耳后,吻了吻柳如烟的唇,像每次柳如烟喊疼的时候那般宠着她,哄着她。
“严禅,怎么办······我舍不得你,我······不想死,舍不得······你。”柳如烟不依地抓着严禅的前襟,嘟着嘴小声道。
“傻烟儿,我又岂会舍得你?”严禅的手稳稳地落在柳如烟腹上的剑柄上,眼神更加温暖起来:“我来陪烟儿好不好?我都失约了十六年,我不想再信下去。烟儿再忍忍痛,好吗?”
柳如烟的神智有些不清,她模模糊糊地应了声好,便觉得利剑猛地穿透了自己的腹部,动作之快让柳如烟竟不觉剧痛,只是受不住地喷出一口粘稠的甜腥之血。
柳如烟困难地转过头,惨白的脸对上严禅笑意温和的面孔,严禅的一口鲜血慢慢地染红柳如烟的眼,那把利剑透过柳如烟的身体,穿过严禅的怀抱。
柳如烟双眼瞪大,终是微微笑了笑:“傻子。”
“你们都疯了!疯了!”陆南天看着瘫坐在血泊中的二人,疯狂地叫嚣起来。
就在这时,风过带血迷了双眼,萧苒桦牵着方永站在门前,眼前的这一幕远比那火海来得刺眼。
“爹!娘!”金黄寝宫上空划破一声凄厉叫声。许是那声叫声太过惹人悲恸,那飞在上空的成对春燕在那叫声中各自分飞。
忆往事,你执我手,道尽誓言不悔为我归
又怎知,一朝西去驾黄鹤,独留泪洒阑干凋红颜
今与伊逝,不求生能长相伴,只求共枕黄土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