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时,糜廷漏气的脖子再也承受不住,忽的猛颤几下,身子一斜,想来归西了。
见他说出这个理由,关平才略微放心,原来是从细节看出端倪,早作了准备,怕他没死透,关平又拿起匕首补上一刀。
为了造成劫财的假象,又在房中胡乱扫了几件财物放到身上。
此时,左肩处传来巨大的痛楚,关平低头一看,见那剑也是柄好剑,不过比较秀气,是那些公子哥携带的,剑身很窄,且短,没有放血槽,这才放下心来,若是乐进那把刀这样插在自己身上,不足一个时辰,自己的血就得被放光。
关平又从其墙上扯下纱帐,将左臂牢牢缠住,防止血溢出来,以免暴露行踪,好在留的血不多,接着皎洁的月光,关平看清楚了,身上并不滴血。[
待一切收拾完毕,关平重又悄悄的出了门,用那铁钩翻出来墙,又怕被人看见,忍着痛在城中串了几圈后,才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翻入了自己的府宅。
关平的书房并无药材,但是关平却知道,自从自己那一次受伤之后,关凤的闺房物品除了胭脂,更有止血,治跌打的药品。
眼下,只能找她了,关平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让关凤知道这事时自己干的,倒不是怕她泄密,而是怕她伤心。
跌跌撞撞的来到关凤的房门,关平轻轻的敲了几下。
“谁?”关凤被惊醒,警惕的问道。
“是我…”关平已是非常虚弱。
关凤一怔,啥时小鹿乱撞,满脸酡红,胡思乱想,这…这…这深夜来敲门,还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个丑事…开了门,怕他以为凤儿是荡妇,不开…又怕他不高兴…那便开了吧…>
此时的关平因为疼痛,已经天旋地转,里面又耽搁那么久,那还有力气喊,只觉浑身一软,额头径直磕在门上。
关凤一惊,想起事情方才哥哥虚弱的声音,忙不迭的、也顾不上穿衣服了,只着一件亵衣,下面胡乱拿了一件长裙裹着,赤着脚跳下来开门,正见了哥哥瘫倒在自己房门前,肩上,还插着一把剑,面色惨白,双目无神。
关凤浑身一软,差点没晕过去,想着哥哥还要自己照顾,急费了全部气力,将关平拖进了房间。
“关…关门。”关平模糊中指挥着。
关凤便关了门,返身看着哥哥,摸摸他的脸庞,又摸摸刀柄,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急得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别…别慌,从你柜子里拿…拿止血药,还…还有止血麻布。”
关凤忙提起裙子,深湖一口气,倒也平静下来,从柜子里拿了那两样东西。
“把东西放一边,替我拔刀。”关平咧嘴一笑,不过却有些惨然。
“好。”此时的关凤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尽管她还是很害怕,可是她明白,现在哥哥需要自己的照顾与保护,如果自己再慌乱,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