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下吗,剑老前辈?”吴琅微微一笑,身躯直了直,胜券在握。
楚浩同样报以一个阴冷的笑声:“为什么不继续下?老夫已占优势!”
吴琅脸上怒气稍闪,冷冷道:“原来剑老先生已有优势,在下愚钝。”说着,不再理会楚浩,埋头看棋落子。
若论黑白双方占据的地盘,的确是楚浩多,前面他脱先赢得的劫争,获利很不小,但中腹那条白龙,已经蜿蜒六、七十个子。却还没看到活路。棋长一尺,无眼自活。就是说杀大龙是很难的,虽然现在楚浩的白龙就象是走独木桥,桥下就是万丈深渊。稍有闪失就万劫不复,但对吴琅来说,同样非常紧张,他也不能有任何错漏,一旦被楚浩做活白龙,那他也只有认输。两人争锋相对了许久,胜负到是已快见分晓了。
吴琅在皇宫里,早就养成了一身傲气,而且他棋艺不俗,也看出了楚浩棋艺不如自己,哪里有输的道理,攻势愈快,强杀楚浩的白龙!而楚浩的白龙在黑棋的重围中且战且走,倒真象是长坂坡杀个七进七出的赵子龙,骁勇善战,浑身是胆。虽然面前是杀了一层又一层地黑盔黑甲的吴琅士兵,但楚浩就是屹立不倒。“剑老前辈真是好胆识,这种情况不做活白龙,还要强攻,在下佩服!”吴琅似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笑着说了一句,紧接着,便是落下一子,缓缓道:“想不到碧庄里的剑老前辈锻艺高超,但棋艺却是不行。”
“棋品既铸品,吴琅道友说这话,是不是为时尚早。”楚浩心里明白吴琅的心思,此刻他也摸清楚了吴琅的脾性,此人应该是宁折不弯的那种自负之人,此刻如果楚浩不赢了他戳了戳他的锐气,那接下来的话,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而这个时候,听着吴琅刺耳的话,楚浩才明白那青衫老人为什么会跟过来。本来之前楚浩心里只是估算着后者可能会来,但此番对抗后,却是知道吴琅自命甚高,陶然居也恐他惹怒了自己,然后被自己一怒之下抹杀。
楚浩发出一连串嘿嘿地笑声,接着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一点一点笼罩住了吴琅,冷声道:“吴琅道友,如此不留余地,你可知老夫动了杀心?”
“刚才剑老前辈也说了,棋品既铸品,碧庄就这点能耐吗?”吴琅脸色微微发白,但表情却无比镇定,眼里似是不屑,接着又下了一棋。
“碧庄有多少能耐老夫不用对你说,但我知道,你马上就输了!”楚浩淡淡地落下一子,整个棋盘阵型豁然开朗,却是一手愚型弯!
吴琅本欲反唇相讥,但看到此步,脸上一愣。
这手棋他没有想到,这手棋从棋形来说很难看,愚型一般都是俗手,但吴琅沉着脸仔细一看,脸上血色瞬间退尽。白龙活了,两眼做活了,黑棋怎么下都无法破它这只眼!吴琅刚才口出狂言,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是铁青。他知道自己输了,他输在不该自大,不该发动攻势,强杀楚浩的大龙上。这一棋,从逆境走出,却是楚浩翻盘赢了下来!脑海里瞬间回顾这一局,从接手白子开始,以左上蔓延的战斗波及全局,棋势奔腾,涛澜万丈,在吴琅妙手阻击下,整个后半盘楚浩都是如履薄冰,在黑棋的惊涛骇浪中白帆一片奋力冲驶,终于在最后一刻冲出重围!
吴琅脸色变幻莫测,接着终于颓然道:“我输了!”
楚浩站起身来,淡淡道:“老夫棋艺不如你,你却输了,这是何故?”
吴琅摇了摇头,此刻他知道会见楚浩,他将终处下风,心灰意冷,叹道:“围棋是文道而非武道,在下后盘棋风堕入武道,百弊顿生。”
楚浩鼓了鼓掌,对吴琅的这份洒脱倒是颇为赞赏,在输掉之后还能这般清醒,实属不易。楚浩险胜吴琅,也没有咄咄逼人,他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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