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烎的到来,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把原本在旧官僚体制中的失意者,稍稍地带到了“劳人党”这边。
而各地“反劳”的行为,也因为唐烎的“投劳”,变得进一步扩大化。
这种扩大化是不由自主的,因为遭受的冲击太大,一个强大豪门的家主,居然成为了“劳人党”的助力,那么超级世族为了保证更深的安全感,就抱团“以邻为壑”。
随之而来的,便是各地党团组织出现了不可避免的互相倾轧。
多以对方“暗通劳人党”为由,开始了政经资源的掠夺。
这个结果,是“瀚海公”张格无法接受的,也是钱镠、冯复等人无法接受的,在各自的计算中,老大贵族的寡头们,本该是阶级同盟,事实上也是如此,从一开始,直接遭受重创的,都是江淮、中原、长江中游地区、岭南三角洲地区的底层百姓。
江淮省减员数百万,湖南、江西非正常人口减少也在百万以上,整个帝国中央核心区直接损失掉的人口,几乎每个月都是十万打底,按照钱镠的看法,当底层死得差不多了,新的稳定、秩序,也必将到来。。
底层的反抗,统治阶级的同盟都是有预案的,镇压要面对的反抗烈度,都有相应的准备。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劳人党”的诞生,根本不合常理,哪怕新任“瀚海公”敏锐地察觉到了风险,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镇压,甚至在河北省内部进行了大肆搜捕和大屠杀,一度导致“劳人党”的成员要凑一个代表团出来,都相当的艰难。
这种艰难期从极度困难到一般困难之后,“劳人党”的扩散和生存能力,就大大增加。
不同阶层、人群、岗位中的渗透, 不是因为“劳人党”做得多么好, 而是河北省的极端高压, 已经伤害到了地方社会的正常运转。
一切矛盾的激化升级,最终都是变成指责对方是“劳人党”或者同情者,这就让河北省内部的统治阶级, 为了合理合法地掠夺中间层的财富,选择了寡廉鲜耻。
那么, 倒逼中立派, 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厌恶“劳人党”的小有资产者, 就成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结果。
而唐烎,则是把这种结果“正当化”“合理化”, 成为了许多选择“劳人党”的相对弱小阶层的强心剂。
对此,“地上魔都”做出的选择就更加的快速,唐烎在长沙接受媒体公开采访的时候, 遭到了暗杀。
好在“劳人党”普遍有经验, 甚至可以这么说, 长沙本地的新市民, 早就有过两三年的暗杀经验。
很多南昌工人,在湘东参加工作的时候, 除了工作,平日里的生活,都是要提防着不知道从哪个山头钻出来的反动杀手。
也因此当时虽然混乱, 但唐烎只是胳膊中弹,万幸没死。
王角前往医院探望唐烎的时候, 两人都是尴尬地笑了一下。
想当初,在韶州州立医院内, 还是唐烎来探望他。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人动手,但还是防不胜防。”
一脸抱歉的王角, 是真的没想到里三层外三层,还能让杀手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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