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杀鱼的,她愿意嫁给我,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要是还不对她好一点儿,这不是折寿嘛。”
王角一脸苦相,演技其实火候差了点儿,有点过头。
但这光景李昪也想不了那么多,已经没有什么破绽,不管是从社会地位还是人心习惯上来说,王角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
穷小子娶了富家女,然后天天不是打就是骂,各种颐指气使,那都是少数,很罕见,基本上这种穷小子都活不过三集。
王角这种考上名牌大学的“凤凰男”,就算有点儿心高气傲,可这光景不是还没到受老婆娘家人欺负的戏码剧情么?
所以,王角现在的态度,在李昪看来,才是正常的,合理的。
“小王,你很不错!”
李昪抬手拍了拍王角的肩膀,眼神非常的欣慰。
卧槽?!
这老李有病吧?!
王角万万没想到啊,自己都一副“耙耳朵”怂逼模样了,结果反而让李昪这个老汉觉得不错?
不错?
针不戳?
戳死个大头鬼!
一脸懵逼的王角,刹那间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这说啥好呢?难不成,还得说自己是赘婿?!
想了想,干吧,就说自己是赘婿!
正待开口呢,却听李昪道:“对现在大唐的发展,小王,你怎么看?”
“蒸蒸日上,好。”
“我相信钱三爷的学生,不会这么浅薄。”李昪看着池塘,竟是有几条鲤鱼浮了上来,又潜了下去,是锦鲤。
“不过也正常。”
李昪用理解的眼神看着王角,“正所谓‘交浅言深’,今日,你我毕竟还是初次相见,有真实的想法,不便表露,也属正常。”
老子正常你大爷,老子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呃,多谢李总体谅。”
嘴上肯定是另外一回事,内心则是纠结到了极点。
王角寻思着,这货不正常,而且有点儿不对劲。
却听李昪语气肃然:“皇唐天朝三百余年,英雄辈出,人才济济,疆域之大,前无古人!”
这一点王角倒是不否认,就贞观朝这势力范围,分布这么大还不解体,真就是因为压倒性的实力。
如“身毒太上道”之流,用钱老汉的话来说,压根就看不到以前的“天竺奴”。
也就是说,早就换种了。
虽说王角穿越前读的是对外汉语,但大英帝国的皇冠是印度阿三,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可大英帝国最牛逼的时代,估摸着,也不可能给印度阿三换种。
然而在贞观朝,只要出现“人口迁徙”,一定伴随着主体人口的更迭。
曾经的东天竺“高达国”,现在的主要人口,就是来自江东、福建两个沿海地区。
数百万人口,而且纺织业还比较发达,受教育人口更是甩开杀龙港三条街……
为什么出现这种区别,王角也搞不懂,思来想去,大概还是贞观朝这三百年的主体人口丰富,对被征服一方来说,人口有着绝对优势。
不在一个数量级上的优势。
听着李昪在那里吹牛逼,王角就负责“嗯嗯啊啊”,反正李昪跟他讲历史,他也听不懂,杀龙港的图书馆,真没多少海量资料,全是东拼西凑的玩意儿。
“你看这个时代,铁轨上,蒸汽机车在奔跑着;天上,飞艇也时常可见;江河之中,轮船也已经比比皆是……”
“是啊,李总说得对,这是盛世如天下人所愿啊。”
“盛世?”
李昪不屑地冷笑一声,“这些应该出现,也本应该出现。但是,出现得太晚了一些,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
这尼玛两句话是怎么合在一块儿说的?
我学的是对外汉语,不是古汉语。
不过还别说,这话学过,但重要吗?
怎么就“朝闻道”了?
怎么就“朝闻道”跟火车、飞艇、轮船一块论了?
“若非有人窃取社稷神器,时代的发展,岂能如此迟滞不前?”
负手而立的李昪,一脸的肃然,“把持社稷神器者,当向天下人谢罪!”
“……”
要不爷给您表演一个切腹?
不过爷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介错人”,那就算了,不表演了。
王同学看出来了,李昪这货,指定就是理想主义者,指定就是怀揣着理想的革命党,回头就把他给举报了,加官进爵,就指着老李啦。
正如是想呢,却听李昪道:“若是还政于天子,天下英雄勠力同心,国朝发展,必能突飞猛进!”
哎哟卧槽!
你这老王八蛋不按常理出牌,老子的腰子差点就闪飞了。
这尼玛哪里是什么理想主义者,这分明就是复古主义者。
“小王啊,你看铁轨上的列车,若是没有蒸汽机车头,它如何跑得快呢?”
换个内燃机的。
王角内心默默地吐槽,寻思着这老李还挺有一套的,火车快不快,全看车带头。
说得对,但尼玛找个车头还是复古牌的,这就不合适了吧。
李昪的态度,也算是亮明了,他既然敢说,显然就是不怕被人知道。
更是不怕王角说出去。
而王角则是蛋疼不已,琢磨着一会儿就告辞,赶紧跑路。
他虽然看不懂李昪的操作,但他琢磨着,李昪肯定不可能这么脑瘫,即便路子可能是脑瘫的,但目的,绝对不会脑瘫。
可他水平有限,看不透,所以还是那句话,不如回家玩老婆。
玩了老婆之后,才能从老婆那里,得到合理的分析,然后再进行深入浅出的交流,最终就会很理性地归纳。
果不其然,等钓鱼心得交流会一结束,王角就马不停蹄找到了老婆,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萧温听了之后,顿时冷笑:“相公,这李老儿是在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