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工,可一工学堂的教书先生,一般都是自己来刻,请一个蜡纸刻板工完全不划算。
因为很有可能被烧死,烧死之后还要给抚恤金,对学校来说,这是净亏损。
反正整个学校也出不了几张卷子讲义。
所以,想要招个蜡纸刻板工,王角只有从社会上招聘,但有一黑一,就他现在这个身份,跑出去说要招这么一个岗位,大概率会被人当做谋财害命……
“哇,靓妹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做工的吗?这么勤快,将来谁娶你谁享福啊。”
“靓妹?”
还留在前台的另外一个姑娘一听王角的称呼,顿时愣了一下,有些羞涩地掩嘴笑道,“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靓妹……”
“不是吧?!”
王角一脸震惊,“你、你看上去最多十五啊!两、两个孩子了?!”
“什么啊,我今年都快三十啦。”
一脸窃喜的女前台顿时抛了个媚眼,“老喽。”
“看不出来啊?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唬我!就妹妹你这个模样,还有身材……生过孩子快三十?!我不信。”
噗嗤。
女前台笑开了花,面红耳赤又不无得意地说道:“是真的啦,我跟我相公都结婚十一年啦。”
说着,她微微地侧过头,露出了以往婚后妇女才有发髻,只是后来头饰的规矩越来越少,大多就是用个钗、簪的材质来区分结婚未婚。
再后来,连这点区分都没有,只是一根金银发簪了事,结了婚的才用金银发簪。
未婚少女,或是木石,或是翡翠,或是干脆什么都没有,直接一根绳子。
“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真是的看不出来……”
王角连连震惊,逗得前台大姐眉开眼笑,只一会儿,两人便是你喊我一声姐,我叫你一声弟,仿佛是多年未见的亲姐弟。
聊着聊着,王角又从这位前台大姐这里,得知蓝彩仕的老板陆龟蒙,也下榻在这家酒店。
同时更了解到,之前杀龙港行署有个叫李齐旺的主任,最近经常往这里跑,还是亲自前来。
这些消息把王角给吓到了,心中暗忖:我勒个去,不会是杀龙港新来的行署专员,打算用陆龟蒙这个老头儿吧。
他突然想到,陆龟蒙这个老头儿,除了名声,好像别的也用不上。
可真要用上的时候,肯定不可能是陆龟蒙亲自上啊,那必须是身边的人。
陆龟蒙身边有什么亲信,他王角是不知道的,但是蓝彩仕这个广西凯子,可不就是陆龟蒙的私人秘书?
这么一想,岂不是在杀龙港如果陆龟蒙要做点什么官方事业,有很大几率,是让蓝彩仕这个广西凯子来代劳?
卧槽……
王角这下心中坚定,蓝彩仕这个凯子,必须好好地哄着,得让他一直尝到甜头。
有了计较,他寻思着,是不是该着手“南海角先生”的下一部书?
只是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头绪,想了想,突然觉得,就蓝彩仕现在的行情,可不就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化作龙”?
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