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方城中。叶青枫直接回到了城守府中,装出一副受了惊的样子,进门后才下了马。
韦如山得到消息,立时迎了出来,见只叶青枫一人归来,不由一怔。
“真是好险!”叶青枫假装害怕,“韦大人,你快派大队人马去接应二公子吧。”
“怎么?”韦如山心里有点打哆嗦。
“我们正在射猎,不想山里竟然跳出一只丈多长的妖狼!”叶青枫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妖狼着实厉害,一下就将队伍冲散。我和二公子失散,又眼见不是妖狼的对手,就先跑了回来通知你。”
“竟有这样的事?”韦如山假装惊讶,同时心中也真的惊慌起来,立刻找来了柯如铜,要他亲自带着人马去寻韦东行。
叶青枫心中暗笑,表面装做害怕,牵马直接奔了后宅自己客房中。
柯如铜带着一批人马冲杀到了南边山林之中,但和那些在场的官兵一样,只是发现了一场不大的山林火灾遗迹,其余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火场烧得极是彻底,一地的白色草木灰,剩下什么也再没有。韦东行连皮带肉加骨头,全部被烧成了灰烬,可见这火灵戒中的火是如何凶狠。
若是换了高手,肯定能发现这火场中的异常——火热如此凶猛,草木都烧成了白色灰烬,怎么却没有向更远处蔓延?
好在柯如铜也不过是不懂火灾的笨蛋而已,自然是一无所获。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于这火场他全无兴趣的缘故。他只是顾着带领人马,四下里寻找韦东行的踪迹。但除了在韦东行最初遇袭的地方,发现了韦东行那匹已经奄奄一息的马外,就再无所获。
从马的伤势上,柯如铜分析出韦东行是遭遇了妖狼。而周围并无多余血迹,看来韦东行应该无事。于是,又率队四下里寻找踪迹找了起来,但踪迹早叫他们自己踏乱了,几乎已经再没什么线索给他们。
如此找了几天,除了那白灰火场外,却再无发现。
这几天里,可把韦如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来是担心自己儿子安然,二来,这韦夫人天天又器又闹让韦如山还她儿子,也够韦如山喝上一壶了。
叶青枫倒是轻松自在。天天喝茶看书,又或静坐修炼,自在得很。几天过去,韦如山急得白了不少头发,一心寻子心切之下,却也没工夫琢磨对付叶青枫的事了。而韦东来虽然想闹,但一来自己没那本事与心计,二来他娘也每日责怪他,说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害韦东行出事,搞得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倒腾不出心思来收拾叶青枫,只顾着帮忙找韦东行了。
这天,叶青枫闲着无聊,便出了城守府,在街上转了起来。身后数个身影,一直远远跟着他,他知道是韦如山派来的人,也不以为意,进了一家茶楼在大堂中坐下,要了茶,静静听茶楼中的说书先生讲起故事来。
可巧,这说书先生讲的,竟然就是苏帷月超凡入圣的故事。
这苏帷月,便是万年前成为圣人飞升入圣域而去的“苏圣”。别人听她的故事,只当是听上古传说,但叶青枫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感受。
当世之中,也仅有他一人听过苏圣的声音,与其力量有过接触,自然倍感亲切,不由认真听了起来。
苏圣,毕竟已经是久远的传说,虽然一直流传,但对命仅百岁的凡人们来说,却是遥远不可触及的神话中人。所以众人听着,也只当是听个传奇故事,心中并无多少恭敬。说书先生说得也是随意,但讲到最后苏圣封印诸魔时,却来了兴奋。
“那魔,个个都不是好货。”他说,“引人犯错,诱人向恶,多少好男儿就是受了他们的魔力诱惑,而终走向了邪路,可说是世间一大害!苏圣封印诸魔,可真是大快人心。”
按理说到此处,故事也就结束了,偏偏这位说书先生对诸魔深恶痛绝,却是没完地数落起诸魔的不好来,仿佛世间一切恶,皆因魔而起,而人却最是纯净,都是受魔引诱才会犯错。
叶青枫听到后来,不由微微摇头,忍不住打断了那说书先生。
“这位先生,你只说人是最为纯净,一切皆是魔的引诱。那么我请问——修士未修神修魔之前,神自何来,魔自何来?神魔未降之时,哪来得引诱之说?而修神还是修魔,却全在人之一念间。那么,又怎能说人最为纯净?”
“这个……”说书先生从未料到有人会如此问,一时间不由呆住,却不知如何回答。
“这位公子说得不假。最初之时,错便在人。”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如银铃遇风叮当作响一般脆,听上去令人觉得如盛夏饮了一杯冰水,那么的爽快。
接着,二楼窗边出现一张女子面容,看上去二十左右岁的样子,风姿绰约,美得如同冰雪一般,冲着叶青枫微微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