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川还是心惊不已。
望着下面滚滚的乱流,石震川狠狠掐灭了烟头,向秦瀚寻求进一步指示。
“央视记者?怎么不早汇报!”秦书记差点把电话摔了,训斥道:“你立即想尽一切办法安抚他们,不得有损津城司法公正形象!”
“那只能放他们进来了!”石震川更想骂娘,这所有的事件还不是你指示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本以为你有多大的底气,原来也害怕舆论风险。草!
“让他们进,多几个人也掀不起浪花来!林天必须伏法!”秦瀚重重扣上了电话。
石震川铁青着脸,拿起对讲机:“放记者和律师进来!”
强大的敌人妥协了,现场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口哨声。
“覃律师、陈记者,我们进去!”柳芳菲有序不紊地安排着:“其他人在外面等候,不要再闹了。”
“我也去!”魏臣军站出来说道。
“还有我!”洪峰争着说。
“我!”田鼠也不落后。
一大群人争先恐后都要进法庭,柳芳菲冷静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每个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你也来吧,其他人稍安勿躁!”柳芳菲看着大军,说道:“保持好现场秩序,不要像无法无天的流氓一样。”
“都听到没有?谁再闹事,回头老大出来,狠狠和你们算账!”魏臣军狐假虎威板着脸叫嚷,再扭头就向柳芳菲陪上了一副笑容。
“我们走!”一行人正要进入法院,大道之上,几台防暴警车拉响了刺耳的警笛!
“是天哥!一定是天哥!”人群再一次沸腾,无法阻止的洪流,这一次蜂拥向相反的方向!
如潮水般席卷了整片广场!
防暴警车被团团包围住,寸步难行,如搁浅在沙滩的臭咸鱼。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袭警吗?造反了不成?”郭长江在警车里龟缩着,用高音喇叭向外喊话。
无论他的声音有多么义正言辞,在一阵阵惊天的口号中都显得无比柔弱、没有底气。
“放人!还我天哥!”
“天哥蒙冤,这是逼我们上梁山!”
“我认得这个声音,黑警郭长江!拖出来打死!”
轰然的呐喊让场面有崩溃迹象,这些小弟的怒火一经烈焰点燃,就是魏臣军也拉不回来!
只有一个人,只有他能力挽狂澜,平息众怒。
此刻,坐在囚车铁笼中,望着外面那一张张炽热的面孔,林天心头涌上一股难掩的豪情!
混混最怕什么?怕警察!
但就是这些年轻热血的面孔,一次两次围攻警局,勇敢地与警察正面抗衡,为了正义,为了公理,为他豁出命去。
这就是兄弟!
“局长,怎么办?”郭长江不得不一边擦汗,一边向石震川请示。
“你问我怎么办?要你干什么用?你亲自把人押上法庭!”啪,石局长的咆哮声随之嘎然而断。
郭长江掏出手帕,拼命抹着额头的汗水,让他下车,那还不如直接毙了他,外面那些人能活活把他撕碎生吞了!
可是警令如山,不死不行啊!车内开着空调,但郭长江的警服已经湿透了,他艰难转头,陪上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兄弟,咱下车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