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就是君王……”
幻夜的声音经久不散,在这个空旷而密闭的房间中回响。
“哈哈哈哈……”
长谷王笑了起来,放肆的大笑,道:“你是君王?哈哈,不错,你是君王!只不过你是一个被自己的子民赶下台,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的君王,在瀛洲世界的历史上,像你这种君王可是极为罕见!”
“贱人,闭嘴!”
幻夜愤怒高叫,道:“若不是你这个贱人,包藏祸心,让我走上歧途,我怎么会被赶下台,这个世界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长谷王嫣然而笑,万种风情,道:“哈哈,我可没有逼你,我只是提供给你了一个成神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哈哈!”
她笑得非常自豪,仿佛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幻夜怒不可遏,长谷王那刺耳的笑声仿佛是一根根钢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中。
他咆哮着,“你还敢说成神的机会?你根本就是想要害我,舍弃肉身,沦为煞鬼,你说,这是成神吗?”
“害你?我当然要害你,不仅要害你,还要将你全家都害死!”
长谷王的声音突然冰冷,咬牙切齿,一双美目,尽是凶光闪烁,“你们杀了我的父亲,夺取了他的王位,又害死我的丈夫和儿子,这个仇恨,不共戴天,我不害你们,我害谁?三叔,你说,是不是?”
三叔?
小茜和清虚子对视一眼。
这也太复杂了些,那一直口口声声称呼长谷王为“贱人”的幻夜,竟然是她的三叔?
长谷王看了他们一眼,笑声之中尽是嘲弄,宛如癫狂一般,说道:“不错,他就是我的三叔。当初,我父亲是这个世界的君王,而他是军机大臣,在一次出征煞鬼之时,我父亲死在了战场上,而他却安然无恙回来!”
“很惊讶吧?手足相残,为了一个王位,竟然连在战场上救过他数次性命的大哥都能下杀手!不仅仅可以对大哥下杀手,而且还对他的嫂子侄子下杀手。”
“可怜我是女儿身,参与不到这个血腥的圈子里,又被他巧言哄骗,未曾意识到,这个我最信任的三叔,就是谋害我一家的凶手。”
“直到后来,我们一家人偶然发现纳龙于胸的秘术,我丈夫与儿子来京都接受勋章,可却永远躺在了手术台上,知道为什么吗?”
“就是因为他的贪婪,他的多疑!他不想让此种秘术流传出去,威胁到他的王位,更担心我丈夫与儿子会子啊秘术上做手脚,加害于他。”
“哈哈,我清楚的记得,再去京都的前一天晚上,我那刚满二十岁的儿子多么兴奋,他很快就要见到伟大的君王了,我的丈夫也在反复练习礼仪,生怕让您老人家不高兴。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无比尊敬的这位君王,却是一个凶狠残忍的刽子手,更是一个胆小如鼠的胆小鬼!”
这种家主身死,满门被屠的惨事,小茜感同身受,她要稍微好一点,至少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还活着,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由怒从心生,对那幻夜厌恶到了极点。
“是你,在作孽,你的一切,只不过是报应而已!”长谷王咬牙切齿说道。
幻夜的声音没有响起,他在沉默,像是在忏悔。
密室之中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之后,幻夜的声音响了起来,只不过是没有忏悔, 而是嚣张大笑。
“那又如何?他们挡了我的路,就该死,凭什么你父亲因为出生早两年,就要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却要只能屈居在他的手下,成为他的一枚棋子?论才能,论魄力,论心机,他哪一点比我强?只不过是父亲偏心,我就要失去本该我得的东西。”
幻夜没有任何一丝忏悔悔改的意思,反而怒火滔天,仿佛他才是被亲生兄弟谋杀的人。
“因为爷爷早就看出你狼子野心!”
长谷王揭开了一桩万年秘辛,“你恐怕不知道吧,就在我父亲书房中,我发现了一封爷爷留下的密诏,他告诫父亲,一定要小心提防你,你们虽然是亲兄弟,那你的野心会把这份亲情吞噬。只不过我父亲没有听从爷爷的告诫,选择相信你,而你,却这么报答他,你就是个畜生!”
长谷王无比心酸,她生长于王室,并没有多大野心,只想着做一位地理阵法研究者,与相爱的人,安安稳稳一辈子,若是有梦想,也只是想要将这片大地研究透彻,绝对没有做女王的野心。
是他,是自己的这位叔叔,将自己一步步逼上了这条绝路。
幻夜又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便是爆发出一阵丧心病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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