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外望出去,就是医院的篮球场,她每天下午几乎都能看见萧南生和周时亦在一起打球。
咦,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打球那么好看呢?
周时亦打累了就会和萧南生立在篮筐下聊天抽烟,两人的目光偶尔会在空气中的某一处相撞,一般这个时候,他就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地别开眼。
阮荨荨就开始乐了。
久而久之,小护士终于发现了异样,质问道:“哎,你怎么老打听萧医生弟弟呀,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阮荨荨瞥她一眼,没个正经,“把看字去掉。”
小护士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红透了脸。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
她根本没当一回事,“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萧医生说没有。”
阮荨荨斜眼,“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我们护士站有个姐姐很喜欢他,让我去跟萧医生打听的。”
“哪个姐姐,指指我看。”她四下环顾。
“她今天没上班呢。”小护士指了指墙上的一个护士照片墙,“就那个,齐刘海那个。”
阮荨荨顺着她的手势望过去,照片里的女孩子巧笑倩兮,样子不出众但也不难看。
她拍拍小护士的头,“你们护士站喜欢他的多吗?”
“不…不…多……”
眼神飘忽,口齿不清,撒谎。
“说实话。”
小护士说:“挺多的,有个还追过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她哦了声,没在说话,往球场上最后看一眼,就转身拄着拐杖走了。
小护士在身后喊:“你去哪儿?你等会还要做复健呢。”
“……”没有回应。
她消瘦地背影一瘸一拐,看上去有点孤独。
……
阮荨荨想坐电梯去篮球场,但似乎看了看自己的脚,只得作罢。
入夜,外头黑漆漆一片,树木被风刮的东倒西歪,窗户敞着,冷风张牙舞爪叫嚣着涌进来,阮荨荨后半夜是被冻醒,整个人越睡越冷,被子也裹不住暖气。
她睁了睁眼,模模糊糊、朦朦胧胧间看见窗户开着,难怪。
明明记得睡前已经关了窗,怎么又打开了?
她伸了伸手脚,起身去捞床边的拐杖,撇着脚,一瘸一拐走到窗边。月色朦朦挂在天边,落下淡白色的光线,悄悄躲进房间里,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寒风凛冽,一涌一涌灌进来,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个地上的影子。
是人影。
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人在她房间里?
阮荨荨没有回头,人靠在窗户边上,自然地把手放进口袋里,去摸手机。
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
凌晨两点。
周时亦几人在医院陪萧南生值夜班。
周时亦靠在沙发上睡觉,三人在斗地主。
徐盛拿脚踢了踢沙发上的人,“哎哎哎——你说要来陪你姐夫值夜的,现在又倒在这里睡大觉,好意思么你?起来起来,四个人打,斗地主真没劲。”
大包附和:“9494——”
周时亦没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徐盛这次直接扑过去,“快给老子起来,我特么才不要跟你姐夫打什么斗地主了!妈的,四个2带俩王,怎么玩儿啊!起来,打德丨州。”
大包也苦着脸,这一晚上才几个小时,光斗地主都能输那么多。
萧南生一脸无辜。
周时亦彻底被吵醒,慵懒地睁开眼,带着一丝被打搅的不耐烦,“你要跟我打德丨州?”
徐盛差点给忘了,这禽兽大学的时候就设计过几款类似德丨州丨扑丨克的游戏软件,还卖了不少钱。
“打什么都行,你赶紧起来。”
周时亦揉了揉眉角,坐起,松了松领带,说:“来。”
大包说:“要不先出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回来再打。”
众人表示赞同。
外面寒风四起,几人走出去,边走边聊,路过住院部的时候,周时亦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某个窗户,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基本除了护士站,病人都睡了。
萧南生也发现了,看了眼周时亦,“都两点多了,她还没睡?要不要上去看看”
周时亦没说话,拉住萧南生,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楼下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小面包车。
车上坐着四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大包和徐盛没注意到两人的变化,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周时亦和萧南生跟在后面故意放慢了脚步。
经过小面包车的时候,破碎的话语顺着风声吹过来。
“哥,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一个女人还搞不定?”
“那怎么这么久还没下来?”
“谁知道?说不定看那女的漂亮,就先上了……”
“卧槽!”
几人走过面包车,周时亦和萧南生同时回头看了眼二楼那扇窗户。
忽然,灯熄了。
伴着月色,窗户上有道人影闪过。
不对,是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