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劫掠,流民过境,就慢慢荒废下来。
如今,只剩下几间塌了屋顶的屋子,和一片长满了枯黄的荒草,方圆近百里的草地。
王烈一行从冀州的信都城走到这里不过一日半的时间,但相比信都还有千来户居民,万余汉家百姓,这一路向南,人烟却是越来越稀少。
加之北地干旱半年之久,满眼除了枯死的草木、倒毙在路边的尸体,就是四处『乱』窜的野狗、寒鸦。
因此咋一看到那几间房屋,和房屋外一片还算青葱的林木,众人都觉得精神一振。
谢极一指那几间屋子:“向导就在里边等我们。”
说完点出手下一个骑士,率先向前奔去,叫那向导出来迎接。
出乎王烈和谢极意料之外的是,出来的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三个,而是二十几个人,那些人看相貌,有些是纯正胡人,有些是汉人相貌,也有些更加接近于混血。
真不知道这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屋子怎么装的下这么多人。
王烈看了谢极一眼,谢极眉头微皱显然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你们谁是呼刺联系的向导?”
这二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一个看起来最为高壮,个头超过一米八、满脸横肉的青年壮汉大步迈出:“我是向导。”
谢极一愣:“不是说……”
那壮汉不等谢极说完,打断道:“你要找伊力吧?他生了急病,来不了了,我是他孙子蒙浑。”
说完,扔过一个半边的玉石。
谢极一把接过,从怀中掏出另一本玉石,两相一对,纹丝合缝。
谢极仔细打量了这个自称蒙浑的壮汉,片刻道:“是和伊力老汉道的确很像,可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这些人是塞外盛乐附近的部落民众,来这边交易皮『毛』,因为战『乱』被困在这里半年多了,这次却和你们一起上路,从晋阳北上回家。”
“切,一群懦弱的汉『妇』儿还如此猖狂……”
人群中一个个子不高,面容清秀、眼神涣散的青年不屑的看着王烈一行。[]寒门称王54
看相貌,这青年是汉胡杂血,鼻梁高挺,眉眼深陷,但肤『色』却如汉人一般焦黄。
一旁的冉瞻听到这话,大怒:“你这家伙,说的什么话?”
“当然是人话,你听不懂人话么?”
那青年冷笑道。
奇怪的是,一旁的向导蒙浑却好像毫无知觉,冷眼看着这一切。
冉瞻气得额头青筋暴『露』,抽出环首刀,却被王烈一把拉住。
敢在这种情况下挑拨众人,不是傻子就是别有所图。
“好臭好臭,是哪家的狗子学人说话,这么臭不可闻。”
王烈咧嘴笑看着那青年。
“你骂谁?”
那青年反应过来。
“我骂的狗子,你这里叫什么。”
“大胆!”
一旁的几个胡人一瞪眼,抽出腰畔的兵刃。
不等他们动手,王烈手中长枪一抡,只听得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接着那几个胡人如中雷击一般,手中的兵器全部掉落在地。
王烈依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说不过人,就要咬人么?”
身后,苏良、冉瞻刀枪举起,一干狂澜军骑士手中弓弩也指向了这群胡人。
只待王烈一声令下,就是万箭穿心。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