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修剪整齐的草坪,穿过一间间高大透亮的房屋。来到一间看着有些破旧、阴暗的小屋。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压抑感。由于房间的朝向,只有少量光线透了进来,屋内显得有些昏暗。注意四周,房间内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摸样。年轻人看着十分清秀,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两边的颧骨因为消瘦而有些凹陷。范湖向妇人询问:“伯母,您家中房间无数,却为何要选这样一件阴暗又有些破烂的房间?”
“原本洛宾是住在采光极好的房间,但在生病期间,只要有阳光照射进来,他便会大吵大闹,说些奇怪的话,似是很惧怕阳光。在那之后我便把他放到这间房。”妇人解释道。“而且洛宾生病的时候精神十分恍惚,经常会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次,他竟然拿起剪刀想要自残。在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在洛宾周围放些利器,四周也尽量布置简洁。”
两人说着说着,只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胡洛宾从床上坐起,看着范湖,刘堪有些害怕,那消瘦的脸庞因为惊恐而变得扭曲,双手在眼前乱拍,声嘶力竭道:“你们走,我不要看见你们。”说罢,他用那颤抖的双手在四周摸索着,抓住了枕头,将枕头用力拍打在自己头上:“我不要活了,我是坚强的,我一定能克服这。杀了自己,我就能去那片净土。”胡洛宾因为精神的恍惚而显得极其诡异。
“儿子,别说傻话了。”妇人冲了过去,将胡洛宾紧紧抱在怀里。但面对的是一个发狂的青年人,那妇女很快就被甩开。颓圮的坐在地上啜泣,并用手捂住自己的双脸。妇人那高贵的光环殆尽,就如同普通母亲一般无助。
范湖看不下去,跑去按住胡洛宾。慢慢,胡洛宾停止了发狂,安静睡过去。
“伯母。”刘堪走了过去,小声安慰道。这声安慰就仿佛打开了那妇人感情的宣泄口,开始抽噎起来。
看着在床上躺着的胡洛宾和在地上哭泣的妇人,范湖招呼刘堪出去。小声问道:“你有办法救救胡洛宾吗?”
刘堪摇了摇头,范湖有些失望。两人进屋有些歉意对妇人说道:“伯母,我们从未见过这种病状,抱歉,我们无能为力。”妇人虽早已知道这个答案,但仍忍不住感到失望。强忍住自己的伤心,止住抽噎,将两人送了出去。
“哎,蹭了人家一顿饭,却什么都没能帮上。”范湖有些失落,他是真心想要帮助妇人和胡洛宾。在他失落时刘堪突然问向范湖:“你病过吗?”
范湖有些糊涂,不知道刘堪为什么突然要问这样的问题。“当然,小时候体质差,经常生病。”
“那你生病的时候,会惧怕阳光吗?”
范湖仔细回想下,生病的大多会躺在床上,那时最渴望的就是去外面的世界吹吹风,晒晒太阳。至于惧怕阳光?好像还没出现过。
刘堪继续说道:“胡洛宾虽然消瘦,看起来苍白,但从他闹腾的状态来看他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紊乱,眼前常常会出现幻觉。老师对我说过,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是偶然。”
“你的意思是其中有什么古怪?”
“没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装作离开,晚上在一旁观察,定能找到事情发生的缘由。”
入夜,范湖与刘堪两人悄悄潜入院内。来到那小房旁,两人隐藏在一旁大树之上。通过窗户正好能看见里面的景象。妇人正为胡洛宾剥苹果,细心将苹果切小。坐在床上,右手托着胡洛宾,左手小心将小块的苹果喂给胡洛宾。并仔细、轻轻的为他擦去嘴角落下的汁水。
看到这一幕,刘堪觉得十分温馨。范湖打趣道:“堪哥,你很喜欢伯母啊。”
刘堪没有反驳,有些羡慕说道:“我也希望我有一个亲人能这样照顾我,或者能有一个让我能这样照顾的亲人。”
“难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恩,我无父无母,在我有记忆时便是老师照顾着我。老师虽待我很好,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但我却从未感受到亲人的温暖。在我看来,老师是没有感情的。”
感觉到此刻的气氛有些凝重,范湖便想活跃下气氛:“你可以喜欢我啊!你喂水果给我吃,或者替我揉肩我都是不会拒绝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说完刘堪一掌重重拍在范湖头上。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