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温声道:“著哥哥放心,华儿不走,就算你赶华儿走,华儿也不走,这天渊除了著哥哥华儿真的就无依无靠了,还望著哥哥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要放弃华儿。”
“不会的。”他将她揽过,她的额抵在他白皙的脖颈上,阵阵暖意袭来,让她感觉格外的舒心,这些话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每次遇到这些问题,她都愿意再多说一遍,好让他牢牢地记在心里她不会离开。
“著哥哥,她们都起了吗?”曼纱华担忧的看了一眼窗外,月色朦胧,看不透将来还要再发生些什么。
渊著拥着她淡淡道:“都起了。”
“那妆语嫣呢,著哥哥有没有再责罚她……白日在绸缎庄是华儿不对,华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她,华儿应是向她道歉,可房间里的蛇又是她的不对,她应该向我道歉,就此原谅彼此吧,不然在这离妆苑华儿不知还要住多久,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著哥哥会为难吗?”
“你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他伸手抚在她的发端,沉声道:“不必道歉了,我已将她迁出了离妆苑,你便不会再见到她。”
“这样做不会太过狠心了些,毕竟我现在完好无损。”她猛地起身看向他,如若真是这样妆语嫣因自己而被赶出了离妆苑,那她毕生都会怨恨着自己,被人怨恨的滋味又何其好受。
渊著凝眉,看着桌案上跳动的烛光,她不知,妆语嫣在她房中的糕点、茶壶、水果中均下了剧毒,勿食一口都会毒发生亡。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无论是毒蛇还是毒药,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伤害,妆语嫣想要她死,他还怎么能把这么有威胁的人留在她的身边。
不杀了妆语嫣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他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来欺负这个他从出生起便看着长大的姑娘。
“不会,你且安心,其他事都交给我好了。”他终是没有对她说出那些事,能保护一分便是一分,他不想日后亏欠她太多。
“著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正真的成为你的妻子,一直待你的身边啊?”
“很快。”
“很快是多快,一眨眼,一个时辰,一天,一月,一年,还是再让华儿等一个七年?”
“往后的变故太多,我不敢应许你什么,怕许了到时候又做不到,心生愧疚,所以我只说我能应许到的。”渊著搂着她的手臂不由得又加紧了几分,就这样抱着她一直这样不松开,没有权谋,没有仇恨,没有天下,那该多好。
“什么啊?”她支起头,目光清澈的看着他。
他轻轻一笑道:“曼纱华将会是渊著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儿时允诺你的,我定会做到,绝不负你。”
她淡然的笑着,拈一枝花,品一壶茶,儿女绕膝,这些都会实现的。
良夜如此,绝不辜负。
清晨天还微亮,暮色中能看将房间的轮廓看个清楚,曼纱华睁眼反手摸去,早已是人去床空,他每次都是醒着不睡,却假装睡着,假寐着,见着自己呼吸匀稳了,睡着了,他便会离开。
冰凉的床榻,徒留了一抹淡淡的森林气息。
她知道他那边总是很忙,一边要忙着应付渊辰,一边还要计划着如何能将百姓解救与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她都理解。
床榻前红梅墨画的屏风旁,立着竹架,竹架上搭着一件雪白色的纱衣,素雅到只有洁净,没有其他一点异色。
“著哥哥有心了。”她倾身前去试换了衣物,竹架旁有净颜用的水盆,水盆旁有漱口用的杯宇,最后在水盆架上不忘还搭一条秀莲的面帕,一应俱全。
遥想在东夏时,她一个人起榻净颜,要有七八个侍女上前服侍,稍有不慎便会被赐板子,那时候真是金枝玉叶娇贵的很。
而现在,她独自一人便可以完成这些,她明白今时不同往日。
一切妥当之后,她推开红漆木门,门口站在两个身着华丽的姑娘,两位姑娘手中各自捧着杂物。
“曼姑娘好。”姑娘躬身向她行礼道:“奴婢们是清王府派来的,特地帮姑娘打理房间,顺便把姑娘的房换了。”
“换房?”曼纱华略微诧异道:“原来的房间还好,为何要换。”
姑娘再次躬身道:“王爷怕姑娘忆及那日的脏东西,所以那间房改了别的。”
曼纱华颔首点头,侧身让姑娘们进去,她信步走向隔了小兔房间的自己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