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木崖子望着熊倜一脸错愕的表情,笑道:“正是有这道天然的屏障,九道山庄才是九道山庄。小子!抓紧我”
说着他一把托住熊倜的腰际,飞身上了铁锁。
熊倜心中一紧,下意识抓住了木崖子的衣服。
他望着木崖子脚下不断虚踏,铁链似乎未承受任何力量,依旧随风左摇右晃发出轻轻的声响,身边的云被两人破开了,又缓缓凝聚起来。
等熊倜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另一处山头,眼前是一座古旧威严的楼牌,上方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九道山庄。
熊倜忍不住回眸,愣愣望着来时的悬崖,竟然已望不见踪影!
他不由惊呆了,同时暗下决心,这能飞的功夫要学!
“傻小子想什么呢?还不松手?”木崖子面带笑意地说道。
他望着熊倜那木讷的表情,双目之中却满是憧憬的神采,不禁想到了小时候的熊展堂。
木崖子是看着熊展堂长大,熊展堂的轻功也是他教的。
当年第一次带着那个孩子飞上铁锁的时候,他的眼中就是那般光彩,可惜已经二十多年未见过了。
熊倜一愣,松开了手,才发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紧张,竟把木崖子的衣服给拽皱了。
他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吧!”木崖子极快地缓过神,那略带哀伤的笑意,熊倜没有看见。
山道的两旁高大的梧桐挡住了刺目的阳光,熊倜跟着木崖子顺着台阶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到了山顶。
一座望不到尽头的庄子静静地坐落着,安然,静谧。
两人穿过前院,走过曲折延绵的长廊,停在一座独院前,正是木崖子的居所鹿崖小筑。
一路上,除了几个高阶弟子,熊倜再未遇见什么人,他们皆目光诧异地盯着他。
熊倜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将走过的每条路,看到的景象全部记在脑子里。
一股浓浓的饭菜香味从小筑的正屋传了出来。
熊倜跟着木崖子进了屋,傻愣愣地望着一桌的佳肴,不禁感叹新晋弟子和长老的差别待遇。
“坐。”
“哦。”
熊倜屁股刚沾到椅子,一道人影便窜进了屋子,正是孙沐阳。
他咽了咽口水,道:“师傅。”
熊倜暗暗心惊:好快!
“嗯,轻功有长进,饿了吧,沐阳,你也坐下吃。”木崖子说着,夹了一口菜,放下后便不再动。
九道山庄极其讲究长幼辈分,同桌吃饭,必须长辈先动筷子。
孙沐阳一喜,立刻拿起筷子,开始席卷桌上的佳肴,他撇头望向始终不动的熊倜道:“傻八,你也吃啊!师傅这的菜可是外面吃不到的。”
熊倜尴尬地笑了笑,他饿了,他也想动筷子,可眼下他惯用的右手已经痛得麻木了,连弯一下手指都显得十分无力,谈何用筷子。
木崖子面色淡淡,一把抓起熊倜的手,正中他肿起的手腕。
“嘶……”熊倜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暗骂:老头子怎么总是出其不意!
孙沐阳惊得放下筷子,端详起熊倜的手道:“傻八,你的手!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不告诉我!”
熊倜望着孙沐阳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他低下头,轻声道:“没事的,过几天就好……”
“伤筋动骨,动则百天!什么叫过几天才好,你这傻八做事怎么不知轻重!要是手废了,你以后怎么握剑!”孙沐阳劈头盖脸将其怒骂了一顿。
熊倜抬起头,傻笑着,笑得眼泪快流出来了。
有多久没有被人这般骂过了,岚死后似乎逍遥子骂过他,可逍遥子也死了啊!
孙沐阳望着他眼中的泪光,不由一愣,叹了口气,正想说些安慰的话,木崖子却道:“去我卧房把药箱拿出来。”
孙沐阳叹了口气,转身进里屋。
而木崖子依旧抓着熊倜的手,双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若你当时松开剑,你就不会受伤,为何不松开剑?”
熊倜愣了愣,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抓紧了。”
木崖子未言,他低垂着眼帘,心中暗道:下意识?有多少人即使有这意识,也做不到。
“师傅,药箱拿来了,傻八的手没事吧?”
“问题不大,但至少两个月不能握剑了。”木崖子说着,接过孙沐阳替过的瓷瓶,将药酒擦在熊倜的手腕上,轻轻揉搓,最后包扎固定。
待处理完,他望了屋外,说道:“傻八,下午你就别去练功场了,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
“啊?”孙沐阳与熊倜同时发出疑惑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