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
张云逸对自己接下来要见的人一心期待,望她可以解救自己现在的近况。
整个上午,张云逸一声不吭,该吃饭吃饭,该练功练功。萧风铃总是在钻研书籍,所以车厢里显得异常安静。小姑娘畏缩在车厢角落里,脑袋埋进膝盖之间,感受着旅途的颠簸。
萧风铃对张云逸的表现感觉很诧异,她原以为张云逸会嘲讽自己说买了这个小姑娘是来伺候自己的,什么大小姐架子这一类的话,不过他从昨天到现在一句话也没对自己说,而且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不时地皱眉摇头,看似有些心事。
好奇心促使萧风铃靠近正在练功的他,将一杯清茶放在他面前,轻声唤道:“张公子,我们接下来要见的人是谁啊?”说罢,话语如同坠入了一口无底深井,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或许是张云逸练功太投入了,或许是他不想搭理自己。
萧风铃悻悻地走开,去一旁开导安慰那东方少女,计划给她取一个祭赛人名字。
转眼间,上午的朝阳变成落日。张云逸已经在原地打坐整整四个时辰了,一动未动,颗米未食、滴水未进。
萧风铃有些担心了,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一方面她也不愿见到张云逸这个样子,哪怕是跟自己斗嘴也有趣一些。吃晚饭时她将一碗不知名“浆糊”放在张云逸面前,那杯清茶还在那儿,位置丝毫未移。
她看着张云逸的面孔,抬手刚要拍他,张云逸却忽然睁开双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萧风铃被这凌厉的眼神吓得向后靠了一下。刚想说话,却听张云逸说道:“你不该把她卷进来,这不是个观光旅行!”他指着那东方姑娘,这一指让本就恐惧的她重新缩回了自己的角落里。
萧风铃见状,抬手一把打落张云逸的胳膊,眼睛鄙夷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哎呀!你的钱我会还你的啦!救人一命你会死啊?”整整一天张云逸都郁郁寡欢,原来是因为这个姑娘,不就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以及她身上不值钱的衣服吗,至于这样生闷气不。
“救她一命?你这是将她拖进了泥沼!”张云逸接着说道,眼睛转向了那位姑娘,直勾勾地盯着,像是在审查犯人一般的眼神,让本就自卑的她低下头不敢出声。
张云逸的话语越来越蹊跷,萧风铃听不懂是何意,她接着叹气道:“哎,真不知道你花大价钱去跟那些悍匪说几句悄悄话是为何,那个钱都花了,这么点儿碎银子,你却耿耿于……”
“你想多了,那些悄悄话并非废话,是关于陆家被灭门一案的线索,买通知情人是要大价钱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点儿内幕吗?”张云逸淡淡的说道。
说到最后,萧风铃眼中放出精光,他是想捉拿张云逸归案,可陆家被灭门一案可是朝廷中最蹊跷的重案,要是她找到些线索,那以后在同僚面前就不只是个靠家族才挺起来的大小姐了。
“你问到了什么?”萧风铃追问道。
张云逸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晚“浆糊”,眉头微皱,嘴角撇下说道:“我的思绪就像这一碗……嗯…糨糊一样,从何说起呢!”说着话,张云逸从自己身后那一堆行李中掏出一柄残缺不全的箭头,肩头前端有些灼烧后的痕迹。
他用布条擦拭了一下,箭头上出现几丝花纹。
看着这些神秘的花纹,萧风铃秀眉微蹙,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她抬眼看着张云逸,一脸疑惑。听他解释道:“这是在陆家废墟中找到的箭头,图案是大马士革纹,是西方人武器!出现在陆家废墟中,你想想看!”
大马士革,一座欧洲文明古城。距离祭赛国数千里,它的武器出现在这里,无疑有两种可能,一是欧洲人残害了陆家一家,二是有人使用外国武器,以摆脱嫌疑。通过这么久的相处,萧风铃越发觉得张云逸不是凶手,毕竟他与陆家大小姐陆晨有婚约,而且陆家与张家世代交好,没有显眼的仇恨,张云逸不具备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