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老人往事

    刺目的阳光，亮的叶烨眼都有些睁不开。

    “对了，老爷爷，那天打你的那个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要打你啊，我好像听见他叫你兄弟呢？”随意的拔起地上一根小草塞进嘴里，俯瞰山下来来往往的小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居高临下之感，也算是在心里得到一点安慰，此刻，叶烨漫不经心的问着老人。

    久久的沉默，让叶烨有些无聊，皱着眉，轻轻叫了两声，“老爷爷。”心里有些疑惑，莫非是被打怕了？

    “唉！”一声叹气，似乎饱含着太多的辛酸和回忆，“那是我四千年的兄弟，可笑的是，被兄弟害成这样。”

    “哦。”叶烨很是平淡的一声，这种结果早就已经猜到，只是惊讶的是，竟然是四千年，这老头子，至少活了四千多年了，而叶烨的平淡，实在是，所谓的兄弟，很多时候，和不认识的一个路人无疑。

    “呵呵，兄弟，呵呵，”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悲哀，老人有些无神，“权势，这个世上能挡住他的诱惑又有几人？所谓的兄弟情义，到头来，竟是那么脆弱不堪。”

    叶烨低头不语，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老人此时的心情他懂得一点点，被兄弟的背叛，无疑是往胸口插上一刀，安安静静的听着老人的诉说，也只需要听着老人的诉说，这个时候打断，可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搞不好人家生气了，日过恢复修为记恨自己，那就有的受了。

    “我本是天...天上混沌界一大家族的四长老，混沌界，以后你自会知晓，”老人声音带着太多的沧桑，“因为我们圣主无故失踪，造成的过久的群龙无首，没有人来引导我们神殿，在我们的共同建议下，我的大哥，也就是大长老，作为暂代圣主，引领我们，偏偏就在准备接受暂代教主之时却被人重伤，不得不闭关疗伤，留下的二长老为暂代圣主，可是几个弟弟却推崇我为暂代圣主，所以造成二分对抗。论实力，论智慧，我只在大哥之下，况且支持我的比二长老的要多，二长老好像也认同了，而我，也想当这个圣主，虽然只是暂代的。一切都那么顺利，我鬼瞳成为了暂代教主，只是在我当上的第二天，事情却有了变化。”

    老人似乎陷入回忆的伤痛之中，情绪变得突然激动，叶烨一愣，摇了摇头，叹息一口，安静的听着。

    “我的妻子楠儿无故失踪，本来我以为是去哪闲逛去了，直到第三天，才发现事情的不对，而正好那个时候，我的义子磊...尚磊说看到了楠儿，情急之下的我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着他飞去，果然跟着他去的一座山崖边看到我的妻子被吊在山崖上，苍白的脸，奄奄一息。”老人似乎太过愤怒，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而楠儿旁边站着的，竟是二长老毒无屈。啊....”太过愤怒的一吼，诉说着老人的此刻的心，但本应该吓到的叶烨却那么平静。似乎一吼平复了老人的心情，但老人依然很是激动，“当初我问二长老毒无屈为什么要这样，他指着我，说，我的位置，然后就凌空递过一个红色的瓶子，他说，喝下去，我就走。听了他的话，我没有犹豫，接过瓶子就立刻喝下了，快速冲向楠儿，毒无屈已经飞开了，当我抱起楠儿那一刹那，发现她的生机已经快完全消失，我抱着她飞向尚磊，毒无屈也没有拦我，正当我叫着尚磊一起赶快离开时，突如其来的一掌，结实的打在我的胸口，而打我的，竟是我那义子，几百年的义子，哈哈哈哈。义子，义子，哈哈哈哈”老人似乎有些癫狂，毕竟，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那是何等残忍。

    “楠儿死了，最后一点生机也被抹去，而此时，常无常又带着他的大鸟飞了过来，那一刻，我发现，他们都已经计划好了。”似乎停留在回忆之中，“被兄弟欺骗，被义子出卖，楠儿也死了，那一刻，我感觉天好暗，活了几千年，第一次有种落泪的感情。我的眼睛变得血红，那是我的鬼瞳杀招，在他们三个的戒备下，我发现，鬼瞳眼，失效了，而此时，毒无屈大笑起来，说成了成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红色瓶子里，有着对我眼睛的克制。失去鬼瞳眼，我自然不敌他们三人，逃跑之中，我连楠儿的肉身也丢掉了，我用精血秘法，从混沌界一路逃到玄黄大世界，直到这里，却依旧被这只杂交鸟追上，被它一翅拍下，不得已，只能战。”老人有些平静了，可谁又知道，平静的外表下，心也会平静的了吗？“接下来的，你都看到了吧。”叶烨默默点了点头，失神的看着地面上的石头，轻轻的闭上了眼，老人说的话，虽然很短，但是，却是回忆，痛的回忆。

    又是良久的无言，风声呼呼，似乎要赶走那挥不去的阴霾。

    微风，轻轻地吹着，吹走那过往的忧伤，带来心灵的和平。

    叶烨忽的睁开双眼，带着一道恨意光芒，“老爷爷，日后，我定当为你报仇雪恨。”叶烨这次是真心实意的说出，因为老人的话，不仅让老人心疼不已，同时，触动了叶烨内心出的恨意，因为，叶烨同样，被欺骗过。

    缓缓闭上双眼，杀意的眼神，慢慢盖上。

    老人有些感动，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他还是听得出来，只是，他还是不太敢相信叶烨，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可能欺骗自己，又何况仅仅是个刚刚认识不久，虽然他是五行冰晶心，但同时，他也是个人。

    “小子，小子。”一连两声，未听到叶烨回答，正想说他几句时，注视之下，叶烨微眯着眼，身上，缓缓流淌着白色光芒，静静的，似乎连呼吸也停了，鬼瞳老人惊讶片刻，大惊道：“天道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