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吃鸡蛋是我小时候爷爷奶奶常给我庆生的惯例,说鸡蛋圆溜溜,一滚一年,寓意为顺顺当当。尽管我的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但是吃鸡蛋的习惯却一直没有变,到了古代也一样。
去年我过生日时刚好在外出办药回药铺的路上,是神医陪我一起过的。尽管条件简陋,他依然要亲自为我准备礼物,可我还是只问他讨了一个白煮蛋。所以今年的生日,我一大早就煮了一个白煮蛋吃了才开门营业。寻思着下午早点关门结业,自己再整几个小菜过一个清净的生日。
到了傍晚,我便开始打算关门结业。我把药铺的大门虚掩着,挂上了“打烊”的牌子,又拿着扫帚清扫一下柜台前的地面。这块地经常人来人往的有点脏,每日扫地是我的惯例。扫着扫着,就听见身后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我头也没回就对那人说:“我们关门了,您请回吧。”可身后的人却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听见大门里的木头插销插上的声音。我边扫地边寻思,这顾客怎么不走,还把门给锁了呢,便又说了句:“我们这儿不开门了。您请回吧。”说完,我转身走向门口,想请他出去。
抬头一看那人的背影…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心跳也要停止了。他面朝大门,慢慢地转身,转过来看着我。
由于大门已关,店铺内显得有点昏暗。借着夕阳的余光,我看着他的脸从侧脸慢慢转成了正面,那张我思念了一年多的脸,仿佛瘦了些。再看看他的身子,还是那一袭紫色的衣服,还是那样的身材,那样的风韵。再看看他的眼睛,和以前一样温和的笑容,仿佛有些疲惫。再看看他的手,那双曾经抚摸过我的身体的手,似乎没怎么变…那条裹着红色的五彩手链,还静静地环绕在他的手腕上,和一年前一样崭新…再看看他,看看他每一个地方,让我再看看他…
我的眼睛模糊了,我手中的扫帚和簸箕落在了地上。我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我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我的全身都不听使唤。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落。
忽然,杨默冲向我,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深深地吸气,闻着他身上熟悉而又让我全身酸软的味道。当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杨默的唇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唇上…
一年多的分别,仿佛过了上百年一样。我在和他见面时才明白以前过的日子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再次见面,似乎一个世纪都过去了。我们都太思念对方,太渴望对方。两人恨不得把对方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期盼了一年多的吻终于在今天爆发。他吻我的唇,吻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耳垂,我的胸口…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店铺里最后的一点光也被下山的夕阳带走了。我们没有点灯,而是用拥抱着的身体和双手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我们的衣服在激情和拥吻中一件件地掉落,他的吻落在了我全身的每个地方…
“阿默,你终于回来了!”我缩在杨默的怀里,抽泣着对他说道,“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杨默穿好衣服,又在暗中摸索着帮我把衣服一件件穿好。擦干我的眼泪对我说道:“灵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其实,我在十天前就回来了。我特意选今天来见你的。”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太好了!”我又主动地吻了吻他的唇,“来我房间吧!”我羞涩地牵着他的手,摸黑往我的屋里走去。还好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药铺的柜台那儿,灵儿还能有幸保存着女儿身。若是在房间里,恐怕这身子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不禁感慨“小别胜新婚”这个名词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和杨默岂止是小别啊,我都以为是永别了。
这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月光穿过院子的树丛投到地上。我们踩着影子,穿过院子走到我的屋门外。
我开门进屋,刚要点灯就被杨默制止了。我只好借着屋外的月光,拿了把椅子让杨默坐,他顺手把我一抱,我便坐在了他的腿上。杨默用手指在我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人互相凑在对方的耳边低声交谈着。月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我们凑得近,借着月光还是能看得清对方。
杨默在我耳边低语道:“我和义父,家文大哥是逃回来的,官兵在明、杀手在暗,一直在追捕我们。我们从京城一路躲躲藏藏回来的。”
“什么?这一年你们都在躲吗?”我惊讶地问道,“这太危险了!”
“我们过了一年在刀刃上的日子。”杨默低声说,“我们到山下已经十天了,还在东躲西藏和官兵们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不过我天天都关注到了你。你怎么一人在这药铺里,神医他们呢?”
我低声答道:“神医他们办药去了。”说到神医,我只觉得一阵心跳,忙问杨默,“你回来这么多天了,怎么不上山?”
杨默的嘴在我耳边,边吻我的耳垂边低声说道:“上不了山,圣母皇太后派人把中山碑一圈都封锁了,这次她铁了心要杀了义父,拿到那个秘密。所以连母后皇太后的临终遗言都不顾了。”
“母后皇太后的什么…”我正要问,杨默用手按住我的唇,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去后门,家文大哥和义父过来了。我们要借你的药铺躲避一下。”
我的身体一僵,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杨默,他们连药铺有后门都知道了?那我和杨默的关系?杨默感受到了我的紧张,见我转头过来看他,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安慰我道:“我们也是这几天才发现你的药铺有后门的。义父已经在回京的路上知道了我俩的关系,你不用担心。”我点点头,和他手牵手走到院子的后门,把老山主和家文大哥迎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