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主走了以后,宴客厅的大人们才觉得自由了,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大家开始互相劝酒,这下显得更加热闹了。老山主疼杨默,知道年轻人也想多玩玩,所以没有叫他跟着一起走,而是要杨默留了下来代他招呼大伙儿。
杨默送走老山主以后,到风沙身边和风沙闲聊了几句。接着,他对我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宴客厅。
风沙对我说道:“出去和他说两句吧。”
我摇摇头:“万一老山主没走,潜伏在哪个角落,看到我俩就完蛋了。我这刚刚到手的恩典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风沙笑道:“你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老山主若说去休息,肯定就去休息了,他年龄老经不起折腾,也不会‘潜伏’在哪里。你的想象力可颇丰富啊!”
我还是犹豫,不太敢出去。
风沙对小莲说道:“跟着灵儿姑娘出去,在老山主府第至宴客厅的路上守着,若有情况及时向她汇报。”小莲点头领命。我见风沙如此,知道杨默肯定是在厅外等我了。心里虽怕,却又十分想去,只好对嫂子打了个招呼,说去“更衣”,便领着小莲出了宴客厅。
刚走到厅外的走廊上,我便被杨默拉到了顶区的一个小花园里面。这个小花园与其说是花园,不如说是一个露天的活动场所。花园四周种有花草,里面有戏台、桌椅,是给大人们夏天夜晚乘凉看戏用的。现在由于是冬季,室外寒冷,所以这里没有人过来。我在去年灯节的时候匆匆从园门口经过,顺路看了一眼,之后便念念不忘这个地方,对杨默提过好几次,想要他带我过来。没想到杨默一直记得我的这个要求,今晚便找机会带我过来了。
刚走进园子,杨默便把我带进了角落的一个树丛中,将披风把我俩紧紧裹在一起。他在披风里伸出双手拥我入怀,对我说道:“冷吗?”我摇摇头,靠在他的胸口,对他说:“不冷,这里面有你的温度,很暖和。”
杨默急急地对我说:“灵儿,今天你真的是…太迷人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舞蹈,这是和聋人交流的…?”
“手语,用手打出的语言。”我接过他的话,对他说,“其实我也只是会几首歌曲的手语,我并不能完全掌握手语这门语言,难度太大。我不是学…我没学过手语。”我刚想说“我不是学特教这个专业的”,后来想想貌似不太对,古代哪有特殊教育专业的说法,赶紧改口。
杨默用双臂抱着我,对我说道:“这个舞蹈,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山上应该没有懂手语的人。”我一下子愣了,我什么时候学的?这个问题可难倒我了,我总不能说是在现代学的吧?怎么办?脑子飞快地旋转中,有了!
我噘着嘴,对杨默说:“那你是什么时候学的笛子呢?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也不告诉我。早知道我就可以和你琴笛合奏了。”杨默笑着吻了我一下,说道:“我从小就学了,是义父请山下的乐师教我的。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嗯,和风沙说的差不多。看来他没有骗我,不过…我眼珠子一转说道:“若今晚我没有表演舞蹈,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惊喜?”
“就在这里给你惊喜。我独自吹奏一曲,让你一人欣赏,算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杨默诚恳地对我说,“我没想到惊喜会提前了。不过,和你一起表演更让我愉悦。”
“你啊!”我捏了一下杨默的鼻子,说道,“你向老山主要那个恩典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还好师俊反应快!”
杨默轻轻握住我的手,委屈地解释道:“真的是师俊拜托我问义父要的。若不是师俊有求于我,我哪里敢在那个时候帮你要东西?那么多人看着呢。”原来如此,看来师俊还真不是在帮我们打圆场。心里不禁一阵感动,我的二哥还真的是疼我啊。
杨默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那首歌曲,叫什么名字?你能完整地再唱一遍么?”
我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对他说道:“在你身边!”
“志和愿,两个字,都有一颗心…”我轻轻地对着他唱了一遍,他边听边跟着哼,到后来居然也会唱了。我真心佩服他的记性,要知道在现代为了背诵这首歌,我是洗澡的时候都在记歌词。
由于是在顶区,我和杨默不能说的时间太长。所以歌曲一唱完,我们便离开了那个小花园。好在有小莲一直帮我们守着,所以没有其他人发现我俩。之后我和杨默一前一后回到了宴客厅。
我知道宴客厅内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尽管我已经被这双眼睛盯得心里发毛,我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那双一直关注着我的眼睛笑了笑。唉!只能用眼神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了!
回到宴客厅后,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宴席就结束了。风沙在晚宴结束前就已早退,我让小莲也跟了去。散席后,大人们饭饱酒足,准备各自回府歇息或守岁。我便跟着大哥二哥和嫂子往大哥的府里走。
在路上,我和嫂子讨论着是不是在大哥府里找一些什么乐子用来打发辰光,这样守岁也不会觉得无聊。嫂子便说许久没玩过杀人游戏了。我一听,眼睛都发亮了,若今晚能玩杀人游戏,那该多好啊!于是便去求大哥和二哥。二哥原是会玩的,大哥原本也会玩,但他碍于大年夜玩“杀人”怕不吉利,一直犹犹豫豫。但是拗不过我们三人的哀求,我们又反复强调这只是游戏,大哥也就不说什么了。于是,二哥便要下人把住在顶区附近的主子都叫到大哥府里一起玩。
我们一行四人到了大哥府里后,大哥招呼下人整理出一间游戏房来,准备好茶水,点心。我又忙着用纸笔准备身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