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拾干净了,不过脸上的青肿是消不下去的。艾伦把坏掉的相机塞进我手里,跑到砸坏的化妆台前蹲下,捡起粉盒对着碎掉的镜子往脸上扑粉。
“他还化妆?”海沙有点吃惊。
“他是在遮脸上的瘀伤。”我说。
又等了十来分钟,艾伦终于弄好他的脸,才慢慢走过来。我看着他的脸挺惊讶,就这么一会功夫,他脸上的瘀伤看起来就很淡了,不会再给人很狼狈的感觉。
“我们去吃饭吧?”艾伦小声说,摸摸他瘪瘪的肚子。
我笑了起来,走过去把他的坏相机搁在高脚凳上,“我们走,去吃大餐。”
我们还是去了威利斯西餐厅,还是那位外国经理肯特接待我们。这次肯特见我表示很惊讶,笑着说我大变样,他差点认不出来。
我跟肯特说笑了两句,让他给我们上餐快一点,我们都饿了。肯特满口答应,临走时问我是不是这次还是我请客。我点头说还是我,肯特哈哈大笑的走了。
“怎么你跟这个经理很熟吗?”艾伦奇怪地问。
“算是熟人吧。”我笑着说,“第一次来吃饭闹了点笑话,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我听晟非说你家挺穷的,怎么会吃得起这么贵的餐厅?”艾伦又问。
“我发财了嘛。”我敷衍地说,“俗话说的暴发户就是我了!”
“你怎么发财的?跟我说说,我也试试看!”艾伦立马来了精神,探过脸盯着我。
“那你得会捡金条。”海沙接话说。
艾伦转过目光表情古怪地看着海沙,“你怎么总是戴着墨镜?”
“戴着墨镜比较安全。”海沙说。
“切!你们都不愿意跟我说实话!”艾伦失望的收回脸靠在沙发上。
“我们说得都是实话啊。”我有点无奈,“我确实是捡了金条发了财,海沙戴墨镜也确实是为了人身安全,我们可是一句谎话都没说啊!”
“那你们是在哪里捡的金条?”艾伦立刻问。
“深海沉船。”海沙说了四个字。
艾伦一下子撒了气,头一低不再说话了。
我挺理解艾伦为什么这么着急想发财,他欠了二十万高利贷实在是压力太大了。
转头看看周围,因为今天下雨出门的人少,这家餐厅又是高档消费,所以客人不多。见没人会注意到我们,我扬手取下海沙的墨镜说:“艾伦,你看看海沙的脸就明白,他为什么要戴着墨镜了。”
艾伦缓缓抬起头看向海沙,然后就毫无意外的呆滞了。
我歪歪嘴,把墨镜给海沙戴上。
艾伦又盯着海沙呆了一会,忽然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傻傻地说:“我的天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你没有整容吧!”
“他要是整容整成这样的,那也不用戴墨镜了。”我撇着嘴端起水杯喝口水润喉。
“你是混血儿吧?”艾伦看着海沙问。
海沙愣了一下,缓缓点点头,视线转到我身上。
“哪里的混血?”艾伦又问。
这回海沙可答不上来了,眼巴巴地瞅着我。
“俄罗斯。”我随口说。
“怪不得!”艾伦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他的眼睛真迷人,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