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旬走后,陈敬龙与云不回各自将手掌、衣裳上抹蹭些泥土,装出曾经掘坑埋尸的样子,然后循来路而回
无极城南,依旧有血寇例行攻打,北门外却幸无血寇涉足二人自北门而入,顺顺当当回转营地,未受丝毫阻碍
神木教营地外,受害老者家人及围观百姓,早都散去一空;但秋长天、商容儿、六子、杨翼等人,却仍都聚集在门口处,翘首以待见陈、云二人回来时,众人一拥而上,纷纷询问将吴旬葬于何处、安葬是否妥当
陈、云二人胡乱应付一番,只说将吴旬葬在了一片乱坟岗上,其墓与寻常民坟参杂一处,又无暇为之立碑,以后怕是再也寻找不准了众人听这样说,只得都打消以后寻坟祭奠的念头,对吴旬葬处不再深究;唏嘘感叹一番后,各自散去
陈敬龙心中苦闷,也没心思再去开解安慰商容儿,自顾回到自己所居营帐休息;闷闷躺卧一天,连饭也不起来吃[]净尘传说600
直到黄昏时分,慕容滨滨来访,一进陈敬龙营帐,张嘴便问:“吴副将出事,可是真的?”
陈敬龙见是她来,只得强打起精神,起身招呼,应道:“吴大哥的事,你也听说了?”慕容滨滨叹道:“早已听说,只是忙于指挥守城,无暇分身,方拖到现在才来探问听人传言,未知详细;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你快细细讲给我听”
二人各自落座陈敬龙将吴旬之事始末经过慢慢讲述清楚慕容滨滨听完后,亦是唏嘘不已,含泪叹道:“可怜吴旬大哥,血战抗敌,为民出力,不折不扣的一条英雄好汉,却竟因一次酒醉糊涂、无心之失,最后落得个这般下场……唉,可惜,可叹……”
陈敬龙听她感叹心中苦闷愈盛,再也忍耐不住;沉声问道:“滨滨,我们为轩辕百姓拼命,沙场喋血、舍生忘死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慕容滨滨一愣,愕道:“得到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陈敬龙沉吟片刻,郁郁讲道:“咱们这些人,为民出力,凭的是各自良心,本无所求;可是,吴大哥付出那么多,最后却……却一无所得;这对他,着实太也不公……”
慕容滨滨缓缓摇头,驳道:“怎能说是一无所得?吴旬大哥为驱逐敌寇出过力气将来敌寇尽退、百姓安居,这当中便有他一份功劳;那功劳,就是他付出所得了”
陈敬龙气苦道:“没有百姓会记得他的功劳……”
慕容滨滨正色打断道:“如你所说,我们为民出力,凭的是各自良心;功劳如何,我们心中自知便可,何用百姓铭记?”
陈敬龙听她这话,霍地心中一动,似有领悟,苦闷之感大减;沉吟念道:“心中自知……自知……”
慕容滨滨沉声讲道:“不错心中自知,无愧良心,已然足够,何须别人知道?咱们为民出力,虽不求高官显位、荣华富贵但并非一无所求;我们求的,便是驱尽敌寇复我轩辕安稳,让我轩辕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苦等到敌寇尽退、百姓安居的那一天,我们心愿达成,所得回报已然足够,就算无人记得,又有何妨?”
陈敬龙恍然叫道:“心愿达成,便是回报……”
慕容滨滨点头应道:“还有什么回报,能比心愿达成为可贵?我们希望百姓脱离苦海,并为之努力;等到百姓当真安居乐业的那一天,我们无论是在阳世还是在阴间,但有所知,定都欢喜的紧;难道这还不够么?”
陈敬龙胸中霍然通透,块垒尽消,展颜大笑道:“不错我们凭心而为,为民出力;达成心愿时,便是最大回报;无论生死,皆足堪慰……并非一无所得;哈哈,妙极……”
慕容滨滨见他居然能笑得出来,不禁惊讶;沉吟问道:“敬龙,你当真这么快便能将吴兄之死抛开,再不萦怀?”
陈敬龙苦苦纠结一日,终得开解,心中畅快难言,只想别人也能开心一些才好;又深知慕容滨滨性情稳重,绝不会失言泄漏机密;听她这一问,便也不再隐瞒;往她耳边凑凑,压低声音,笑道:“吴大哥并没有死云兄刺他那一剑,并非致命……”当即将吴旬服药‘假死’,实已悄然远遁之事,详细讲述一番
待他讲完,慕容滨滨惊喜莫名,欢笑道:“原来如此哈,谢天谢地……不对,当谢云兄与姬神医才是……”
正当她欢笑未绝之际,却听帐外脚步轻响,迅奔近,随即便见帐帘微掀,六子探头进来,问道:“师伯,师傅要我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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