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些年过去了,娘亲还是如同当初刚入睡时一样容貌的缘故。
这次去齐国,游庭钧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娘亲;当然,思念的人却不止娘亲一个。
不过此时的他,自然还不会向其他人承认另一个人的存在;即便是自己在内心深处已经了然自己的感情,却是还没到宣之于口的时候。
他所有的心事,都只愿意跟娘亲倾吐。
如果此时的密室中有第二个人,那一定会听到游庭钧的喃喃细语。
“娘,孩儿无能,没能帮您找到绛珠草,您会不会怪孩儿?”
“娘,那个齐国的王宫孩儿进去了,真的透着古怪,似乎也有阵法的。”
“孩儿不是因为有阵法才觉得奇怪,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国王和王后的寝宫都有阵法,这就似乎说不过去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哎,孩儿真笨,就是说不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游庭钧喃喃着,就像是一个还在娘亲膝盖撒娇的孩子一样,把自己的苦闷和遇到的不解一股脑儿地向娘亲倾诉着。
不要说旁的人,即便是清风和虫草,也是没有见到过他此时的神情的;更不用说平日里,呈现在世人眼中的少庄主或黑齿夫子的形象了,那真是完全的判若两人。
“娘,孩儿似乎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虽然密室里没有第二个人,可是游庭钧的声音更轻了;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似那蚊子的嗡嗡声一样。如果不是内力极好耳力极好的人,是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是在说话的。
“娘,孩儿去齐国的这些天里,都在想她;孩儿想,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可是,她还没有及笄,似乎对孩儿也没有好感;这,孩儿该怎么办呢?”
方婉清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自然是不可能给儿子任何建议的;可是,如若真能开口的话,听了这话应该是笑骂一句“傻小子”吧?
试想,游庭钧仅以黑齿夫子的形象在顾香冷的面前出现过几次;纵然顾香冷三世为人,加起来的年龄不小,可是在这一世里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这么老的人吧。
可怜的游庭钧,也真算是当局者迷了;不过也是这么多年才第一次有种动心的感觉,自然也算是有情可原。
既然想不透,娘亲又不可能给自己答案,那便不想了;好在,跟娘亲说了一会儿话,心里似乎也是好过了许多。
游庭钧整整衣服便要起身;却是忽然又从衣袖中掏出一支精美异常的金钗,放在了方婉清的身侧:“娘,这是齐国王后之物;孩儿觉得只有您才配得上这支钗,就顺手拿了回来。”
“谁让他们那么小气,害得我连绛珠草到底在何处都没有找到!”
说完,孩子气地眨了眨眼,这才慢慢地退出了密室。
到了室外,清风早已等在门外;游庭钧见了,便带着清风和虫草往书房而去。
等他们走远了,游庄主才从一旁的转角处绕了出来;满眼眷恋地看着游庭钧早已变小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停止了张望走进密室。
坤叔自在外面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