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也止不住,以至于直到现在才终于感到了一丝的睡意。
刚才,香冷到主屋陪娘亲一起用晚膳时,香冷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跟顾缪茆茆提到:“娘,后天就是白莲节了,香儿想去看看,还想让二哥陪着香儿一起去。”
顾缪茆茆自是笑着应允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香冷目瞪口呆:“香儿,是否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想给你二哥保媒?”
香冷一听之下觉得自己惊在了当场;这,这,自己有做得这么明显吗?
顾缪茆茆看着香冷的反应,倒也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了。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刮了一下香冷的小鼻子,说:“你呀,一直是缠着你大哥的,怎么会突然想起二哥了,还应了白莲节的景。”顿了一顿,还加了一句:“反常即妖。”
香冷听了,也不再隐瞒,笑嘻嘻地把自己和寇俪婕相识相知的事告诉了娘亲,临了还加了一句:“娘,您没看见小婕儿看二哥的神情可害羞啦;我看,准是她心中有鬼!”
顾缪茆茆听说寇俪婕是寇国公府的嫡小姐,好看的眉头不禁微微地蹙起;直听到香冷最后一句时,才莞尔失笑。看着香冷一脸兴奋的样子,顾缪茆茆把刚才要告知香冷门第观念的想法给打消了;只是反复叮嘱一定要带好丫环,要和二哥在一起,不要被人群给冲散了。
顾缪茆茆人美,声音也轻柔好听;但饶是这样,香冷还是被娘亲叮嘱得头晕脑胀,终于抗议到:“娘,香儿饿了啦。”
顾缪茆茆明知是香冷不想再听自己唠叨,但心一软,也就随着她去了;吩咐丫环上菜开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香冷担心娘亲积食,特意陪娘亲多聊聊,顺带着将那张粥方给了娘亲。顾缪茆茆自是感动,却又浅浅地说了句:“香儿明儿把粥方给祖母带去吧,祖母一点会很高兴。”
香冷一听,心想娘亲真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自己本来就想,娘亲每天都陪着祖母用早膳,这方子一定要放在祖母那儿才好,可又有点小担心娘亲会否膈应。现在一看,娘亲简直是在轻描淡写中就提点了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啊,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香冷听了,自然应下;又陪娘亲说了会子话,才回到自己屋中,洗漱睡下。
夜色渐渐深了,该睡的能睡的可都睡下了。
只有在蝴蝶山庄里,游庄主颇为恼怒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的同门师兄,现任太医院院正的“圣手”姜舜楷。
游庄主只要一想起师兄,就经常感慨这人世间的无常。
按说,以师兄这样耿直的性子,脾气又臭,似乎是不能混迹于达官贵人之间的吧,因为容易得罪人;可事实上他却混迹得很好,而且当朝大富大贵之人都是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行事的。
或许可归功于师兄的医术高超,可细想也不是这么回事;大富大贵之人谁没有点脾性,一次两次或许可以容忍,可三次五次呢、八次十次呢,每次都忍你?不找个机会阴你就够好的了,还会把你当神一样供着?
而且师兄的脾气还犟,认准了的事是十头牛;不,估计是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就说现在吧,师兄是临近酉时来的(约晚上五点),可这都快亥时(约晚上九点)了还不走。所为何事?套用师兄的话,就是为了找江湖上人称“妙手神医”的游庭钧共同切磋医术。
其实,师兄为何而来,自己也多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多少还是跟宫里那位的中毒有关吧。可自己又不能跟他说,这事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的儿子也是知道的,估计就师兄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而且,他这硬赖在这儿不走不是戳自己的心窝吗?自己明明已经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过了,儿子不在山庄;可他愣是不相信,以为自己骗他。这不是硬要提醒自己,儿子不愿意回山庄,儿子心里还别扭着的事实嘛。
游庄主心里越想越气,姜舜楷却仍是端坐得纹丝不动;师兄弟两个就在书房里,继续悄无声息地喝着茶。
不过有时真的只能说世事难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