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冷将薄荷糕装在两个食盒里,仔细盖上盖子,便命闭月亲自送一份至祖母处。
要说香冷刚才已是敲打了一番院中的众人,大家自然不敢泄露了此事。但对于服侍祖母和服侍母亲的下人,香冷倒真的没有这份担心的。
在香冷的记忆中,一直以来,所有重要的消息都会源源不断地传入这两个地方;但是绝对没有任何重要的消息会从这两个地方传出。特别是祖母那个院子,连粗使的婆子都不会有不该的消息泄露出一点一滴。所以,香冷是真心佩服祖母和娘亲的驭下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
更何况,平时有什么新巧的玩意儿,差个小丫环拿过去也就是了;这新鲜的吃食要由闭月亲自来送,稻香村里的人早就知道了这其中的重要性,即便不叮嘱也绝不会多嘴的。
还有一盒薄荷糕,由沉鱼提着,和香冷一起往主屋走去。
香冷进到屋子,发现顾缪茆茆早就坐着桌边等着她了。
香冷一下子就扑到了娘的怀里,说:“娘,香儿想您了,您想不想香儿?”
顾缪茆茆笑着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香冷的额头,说道:“你呀,每次见到娘就说想娘了,就知道哄娘开心。”
香冷也笑着说:“才不是哄娘呢,每次都是香儿真的想娘了,才说出来的呀。”
顾缪茆茆只是笑着摇头,香冷不依地摇着娘亲的胳膊说:“娘,您难道不相信香儿吗?”
顾缪茆茆看着女儿撒娇的样子,只得附和道:“相信,相信,你就别拿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的了。咱们用餐吧。”
香冷听了,调皮地吐了下舌头,说:“娘,不忙。香儿这儿还有样好吃的东西,娘先尝尝。”
沉鱼早将食盒盖子掀开,露出了碧绿的薄荷糕;那抹绿色就如同枝条上吐的新绿一样,显得那样的青葱欲滴。
随着盒盖的打开,一股薄荷的清香就慢慢地屋内弥漫开来。
顾缪茆茆犹疑地望了望香冷,香冷笑着坐回凳子上;然后拿了桌上的碗筷,亲手夹起一块薄荷糕,递给娘亲。
顾缪茆茆用象牙筷夹起糕点,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只觉得薄荷的清香沁入心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她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是,猛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香冷。
顾香冷看出了娘亲眼中的疑惑,连忙挺了挺小胸脯,自豪地说:“娘亲,您真聪明,这薄荷糕就是女儿想出来的。”
顾缪茆茆被香冷耍宝的样子给逗笑了,但还是迟疑地继续问道:“薄荷糕?香儿是怎么会想到做这个糕的?”
香冷不禁在心里赞叹一声:毕竟是京城首富顾府的当家主母,经历过大风大浪,看惯了新奇事物;面对着这一盘的新式糕点,除了刚开始的犹疑外,整个行事都是沉稳端庄的。
哪像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好歹也算是个土豪吧;但是在刚穿来的那几年,那是看啥都眼冒精光,恨不得都搂在怀里据为已有。好在当时还是婴儿,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扑上去都没法行动;倒是落得所有看见过自己的人,都夸赞自己的眼神特别好,还抱在手里就显得炯炯有神。现在想想,那真叫一个“汗”啊!
现在您看,娘亲面对这新式糕点,虽然看上去也喜欢,但没有被美食冲昏头脑,而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自己的插科打诨也没有让娘晕头转向。看来要小心回答,不可掉以轻心啊!
香冷刚想回答,就听见从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看来小妹果然没有爽约,这次可有口福了!”伴着声音,只见顾浩曦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顾浩曦进到屋子,先给顾缪茆茆请了个安:“母亲,孩儿给母亲请安了。”
顾缪茆茆微笑着看向长子:“曦儿,刚才你还没进屋就直喊着有口福了,是否早就知道香儿要蒸糕的事。”
顾浩曦看向香冷,眼神里透出的询问意思是:怎么,还没有把打算告诉母亲?香冷看着大哥询问的样子,心想:大哥,今儿我一回府就忙着蒸糕,哪有时间跟娘亲细说的。你不要对你妹子要求太高,好不?
不过,香冷也知道,这话可以在心里腹诽;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跟娘亲进行坦白。再说,娘亲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她本也没打算隐瞒的。
于是,香冷满脸堆砌起讨好的笑容,让顾浩曦看了觉得是又好笑又好气。香冷朝大哥撇撇嘴,转过头来向娘细细述说了自己的担忧、打算,以及这薄荷糕就是试水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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