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了五栋楼,我的腿脚像是灌了铅水儿一样,又沉又酸。
这里的旧式楼,没有电梯,而且都是七层楼,要想查,就只能靠着双腿来爬楼梯上去。一栋楼有四个楼洞,五栋楼二十个楼洞,我们几乎每个楼洞都进去爬了一遍。上上下下的来回爬楼梯,这比爬山还要累。
也不知道这里的居民是怎么回事儿,竟然一栋楼里有大半人都家里供奉着神仙之类的东西,让小鬼儿们没法儿进门,加重我们的排查负担。
而且,他们还特别不愿意同我们合作。
我已经温和到极点,声音都快要接近嗲音,但那些居民们还是不愿意同我们沟通。他们开门后看到我们,大部分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表情凶恶语气很冲,用一种拒绝的姿态朝我们嚷着,你们谁啊?!有病啊!我们家不要保险。
我们排查的这些家庭,十家里头有七八家都会说出这三句话其中的一句。
“他们怎么这么冲?”我就着小卖店外面的玻璃,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转过脸,打量着任酮。
任酮虽然看着很冷,带着不容招惹的气息,但看着绝对不像是坏人,起码不会把他错认成什么小混混儿之类,更加不像是推销保险的。
至于我,完全就是良民的长相,看着别提多善良了。当然,我夸张了一下,反正我不是个坏人样子。
所以我想不明白,这些居民们为什么第一眼看到我们,就那么冲那么凶,就好似我们和他们有仇似的。
灌了一整瓶冰水之后,我突然像是被冰水冲开了什么窍似的,猛然就理解了这群居民们为什么这样。
这应该是他们这片区域的一种居民特质。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片儿的水土,养育出来具有这种特质的居民。他们又冲又难以沟通,身上长满了无形的刺,连舌头也长满了这种刺,让人很难接近。
“傻笑什么?”任酮将空瓶子塞到我手里。
“没啊,我没笑啊。”我去对面的垃圾桶,将两个空瓶子扔掉。等一辆横冲直撞的小三轮过去后,快速窜过马路,来到任酮面前。
拍着胸口,我心有余悸的喘息了两口气,看了眼小三轮离开的方向,“这车子开的可真危险,刚才差点儿压着我的脚。”
路一共没几米宽,对面还有一米多的两个大垃圾桶占着道儿,把原本就窄的路弄的更窄。这么窄的路,而且经常有居民走来走去,小三轮儿却和跑车似的开的这么凶,简直就是在找祸闯。
任酮轻飘飘的抛了一句给我,“祸害遗千年。”
哈。
他在说冷笑话?
我侧仰着脸,惊讶的看着他。
任酮说着冷笑话,但是他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表情冰冰冷冷的,眼神也冷静而锐利。
排查虽然很累,并且会被居民无理由的咒骂,但确实非常有效果。
从中午查到小半夜,我们查到五个疑似失踪的人,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小鬼儿们也查到了两个疑似失踪的人,他们查到的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儿。
我和任酮查到的疑似失踪男人里面,一位是五十来岁的半老老头儿,两位七十岁以上的老头儿,一位不到十八周岁的少年,疑似失踪的女人则是中年妇女,去年六月就失踪了。
廖泽很韩宇斌他们两个,只查到一位疑似失踪人口,是个少女。
路峰和杜凯查到三个,两位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一位不到十八周岁的少年。
女人和老年男人排除在外,暂时只有两位未成年少年和尸体的情况符合。
路峰在电脑上调出这两位未成年少年的资料,一位叫师晗,一位叫李一然。师晗是路峰和杜凯查到的那位,今年十六岁,半月前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消失,家里已经报了警,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到他。
李一然是任酮和我查到的那位少年,比师晗大一岁,但两个人是同一学校同一年级,只是班级不同。师晗是三班,李一然是四班,两个班级毗邻。
李一然是星期天的晚上从家里消失的,比师晗消失的要早两个星期。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没有留下任何口讯,也没有任何勒索的电话打进家里。他们家里也报了警,但是知道现在,警察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师晗和李一然消失的都很怪异,没有预兆,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留下讯息,也没有勒索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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