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跪在地上磕头的时候,我和廖泽掀帘子走了出去,抓了个现成。
他狡猾的想要改嘴,被廖泽召唤小鬼过来,又吓了一次,才绝望的承认自己是真正的凶手。
缠到我身上的这个案子总算是破了,那股怨气当天晚上就消失了,我睡了个还算安稳的觉。
还算安稳是因为现实里没有了怨气的骚扰,但是梦里我却特别受累。
梦里头,我一直在和一个只能看见背影的人你追我跑。
我也不知道梦里是什么心态,像是被什么迷了心智似的,一直追着一个背影跑。每当堪堪要追上去的时候,背影就加快了速度,亦或者会突然出现一个拐角一道门,让背影能够瞬间折脚,消失在拐角和门后。
追了一晚上,直到天亮睁开眼睛,我还有种身在其中的疲累感。
奇怪的是,我的小腿儿挺酸的,像是昨晚上真的去跑了一晚上似的。
我没当回事儿,以为腿酸是因为我查徐元亮案子的时候跑的地方太多了。
可其后,连续五个晚上,每晚我都在追着那道背影,在一栋前院叠后院的建筑里面跑。那栋建筑大的出奇,我连跑了五个晚上,也没跑到过尽头。没有大门没有窗户,但是里头却并不暗,只是微微发灰,像是充斥了某种细微的灰尘或者微生物似的。
刚开始,我只能看见那道背影,但是一直看不清背影身上的衣裳。
等跑到第五个晚上,我总算看清楚了背影身上的衣裳,是一件说不出来花色的暗蓝色宽松衫,那花色有点儿像是暗白色的细小梅花点,但是排列并不规律,不像是布料厂统一出品的,像是自己用笔画上去的。
裤子我看不清楚,好像是灰色,也好像是黑色,泛着微微的光芒,好似某一年流行起来的那种布料,穿在身上会闪光,和塑料似的。
具体的我并没有看清楚,只是隐隐感觉裤子是这样。
鞋子我一点儿都没看见,背影跑起来也没有什么声音,像是有轻功水上漂似的,怪异而飞快。
“徐德那边判了,死缓。”廖泽通知我徐德的下场。
我有点儿惊讶,“不是说,亲属之间弄死孩子的,判的不重么?”
“他只是叔叔,又不是徐元亮他爸。而且,这十年他恶意隐瞒,还弄了假证据陷害别人。法官判的正好,不轻不重。”廖泽拍拍膝盖,“不过,估计过几年,他就会改成二十年长期了。”
想想以前看过的报道,我心有戚戚然的点点头,总觉得有些坏蛋的下场实在太好,无期改成有期再改成二十年十年,这么折腾着,最长十年也就出来了。这对被害者来说,特别不公平,尤其丢掉了性命的那种被害者。
“也说不准,他就死在里头了。”廖泽勾起一边嘴角,像是电影里的大奸角似的,阴笑两声。
我抻抻眉毛,也学他的模样,奸笑两声。
其他几个嫌疑人,没有被判刑,因为他们没有杀死徐元亮,尽管当时他们很残忍的虐待过徐元亮。
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找不到当时他们虐待徐元亮的任何证据。他们认错态度也良好,良心和忏悔都摆在了脸上,博取到了很多人的同情和原谅。他们还想要博取徐元亮家属的同情和原谅,但他们没能如愿。
所谓徐元亮的家属,当然就是徐元亮的爸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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