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率领三千骑兵,正在趁夜摸黑,飞快地往江陵城靠近。
嘴套索,蹄裹布,所有战马的马嘴都用索套和破布套住了,连马蹄也裹上了厚布。
三千骑兵就好像一群幽灵一样,没有火把,只朝着远方江陵城头亮起的火光处抢高伏地的不断接近,虽然看不到路,但借着微弱的星光,至少不会掉到沟里。
江陵城内。
陈良默默地估算着距离,五里,四里,三里,二里……
终于。
就在这个时辰,江陵城头打盹的兵卒终于发现了什么。
“什么声音?”
一名军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朝城下望去。
夜空中黑压压的一片,隔的太远,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见鬼了。”
军侯骂了一声,靠在了柱子上继续打盹,刚刚闭上眼睛,就又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响。
“好像是……大群牲口?。”
军侯脑海中不由冒出小时候村子里所有人家的牲口赶到一起群放时的场面,然而随即就是一愣,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大群牲口。
“不对,有军队在靠近。”
军侯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刹时睡意全消。
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城垛口,瞪大了眼睛在黑夜中搜寻了一阵,等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夜之后,很快就发现,远处似乎有一些黑影在向这边移动。
“不好,敌袭!”
军侯瞬间反应过来,大吃一惊,立刻扯开嗓门长嚎起来,“敌袭,快起来。敌袭,都他妈的快点起来,快点去禀报将军,敌军杀过来了!”
凄厉的长嚎惊碎了空静的夜空,远近可闻。
江陵久不遭兵灾,虽然近段时间来因为南郡太守范康和周坚交战,城防已经戒严森严了许多,但江陵远在后方,别说普通士卒,就连留守江陵的范康的心腹部将,也只是象征性的交待了几句,并不认为南阳军能绕过葫芦谷口杀到江陵,并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
特别是到了后半夜,值夜的兵卒早就撑不住了,全都稀稀拉拉地或臣或臣,靠在冰冷的城墙和柱子上打盹,连军侯都睡着了,更别说普通士卒。
军侯凄厉的长嚎声响起足足十个呼息后,兵卒们被吵醒后还有些半梦半醒,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敌袭。
第二个反应就是,这厮是谁,皮痒痒的,竟敢恶作剧。
甚至有兵卒还忍不住骂了起来。
就在这时,刺耳的尖啸声中,一支火箭射上半空,随即‘砰’的炸开,绚烂的火花宛如在夜空中炸开的流星,竟是如此灿烂多姿。
“不好,真的是敌袭!”
江陵城头的兵卒们终于反应过来,真的是有敌军杀到了城外。
然而,等到明白过来,所有兵卒都还是有些愣神。
周坚的军队被太守大人的军队挡在葫芦谷过不来,这摸黑杀到江陵城外的军队,又是何方神对,难道是曹寅的军队?那家伙前阵子可是差点和太守大人开战。
就在城头上的兵卒们还在愣神之际,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不好,有内应。”
反应过来的江陵军小校扯开嗓门凄厉地大吼起来。
兵卒们则又是一愣,内应?哪来的内应?
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的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城头上的江陵兵终于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中彻底回过神来,连忙回身望去,就见黑夜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杀了过来,正在往城墙上冲,这些家伙个个身穿黑衣,悍勇无比,杀根本就没有防备的江陵兵杀的哭爹喊娘,阵角大乱,很快就杀上了城头。
就在这时,城外一里处也亮起了黑压压的火把。
一眼望过去,怕不是有数千人之多。离近更近了,轰隆隆的蹄声,也清晰的传到了城头江陵兵的耳朵里面,所有人终于明白过了,那是骑兵冲锋的声音。
“敌袭,敌袭!”
彻底反应过业的江陵兵全都扯开嗓门呼嚎起来,差点将黑夜掀翻,全城可闻。
位于城北的军营里面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立刻亮起了无数火把。
“杀,斩断吊桥。”
陈良一马当先,双手握刀,大喝一声,将迎面扑来的一名江陵军小校砍翻,带着上百精兵迅速冲到了城门楼上面,再次大吼一声。
“遵命。”
十数名精兵齐声大吼,在头上的江陵兵还在慌乱时,猛的冲了过去,乱刀齐下,将吊住吊桥的缆绳斩断,随杀又将数名惊慌失错的江陵兵砍翻。
“咔嚓——”
机括声刚刚响起,随即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吊桥重重砸在了护城河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