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无门。没了齐国公的威严所在,她华源夫人的封号如何显贵,也终究只是一个失夫的寡妇,还是年轻无主的寡妇。
今晚怕是要遭受苏以平狂风暴雨的洗礼。如果一次暴雨洗刷能成长一次,也是值得的。只可惜,从原先丈夫过世,到孩子病重离京,最后南宫岩被贬边陲。十几年了,她的性格还是那样不温不火,不勇不敢。
再嫁之妻怕遭人言语诟病,对别人的孩子好过自己的亲生孩子。只要南宫寻与苏家所起争端,不问缘由,她都会先训斥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南宫寻犯错在先,她不敢多做一分辩解,只能委屈心痛。在苏家就连哭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哭,南宫寻觉得母亲委屈极了,也变得更加谦顺了。只是无意中将自己变成了任人揉捏的软馒头。
南宫寻想着,不知何时泪水悄悄爬上了枕头。这次,母亲该是恨我了吧?在她心里,我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她两个“女儿”的体面,该觉得我多余了吧。会因此跟哥哥摊牌,而要求我离开京城吗?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是如此,那该是我恨她了。反正现在对她的感情就已经走到了恨的临界点。多一份爱护,拉回一点温情。伤一分颜面,撕裂一点同情。
凌晨恍惚的睡梦中,听到童夫人出府的动静,是被苏府的人请去了吧。南宫寻想着,翻了个身,将头从枕头上湿漉漉的地方换了位置,继续埋头苦睡。今天也只有在床上,才能躲过无妄之灾,才能避过是非指责。
她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事,不敢担当了。南宫寻的眼睛没有睁开,却清楚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无奈。这件事情做是做了,却也只能佯装不知,抵赖到底。如此苏以平对童谣的指责就是满口胡言,胡搅蛮缠。苏以平还不敢名正言顺的指责,最多是指桑骂槐的讨伐。
一旦坐实了,那便是童瑶有养无教的问题。苏以平便有了对她恨之入骨的理由,童瑶与苏以平就再也没有关系缓和的时候了。甚至苏以碟,苏家的所有子女,包括苏权都可能对她敌对仇视。
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回到了远点,一切都回到了十四年前,童瑶是个初入苏府的再嫁之妻。
“你这个孩子,就不能让你母亲少操心吗?”这是她舅母从苏府回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此时南宫寻刚起床梳洗完毕,准备晨练还未开始,便被回府的展氏叫到偏厅。
南宫寻没有应答,低着头装的很胆怯的样子。十几年前,她还跟着她母亲生活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这是个很好的伪装之计。
“你母亲她也不容易。昨晚一宿没睡。”展氏见南宫寻没有理会,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好像这一番说辞能让眼前这不相干之人,痛彻心扉的后悔。
从展氏口中得知,昨晚从童府离开的苏以平回了苏府,砸桌摔杯,原本平静的府里弄得乌烟瘴气。毫不相干的下人被骂了大半,当着童瑶的面各种脏词秽语,克夫,扫把星,不守妇道张口便是,句句直指童瑶,就差点名道姓。
南宫寻听着舅母的叙述,没有听到关于苏以碟的一分半语,看来苏权是准备将家丑压了下去。谅他也不敢大势张扬,就算他看出来是代写的笔迹,他自己女儿做的事情,他也得装的毫无此事。
“真好。”半天没言语的南宫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真好?”
“她儿子真好,她对苏家姐妹真好,舅母真好。”这三句话中只有最后一句是出自真心。展氏与苏以平一番义正言辞的辩驳,更确切的说是那一耳光,打的实在让南宫寻刮目相看,如果舅母再年轻个二十岁,她一定会和她做个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