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际,轿子已经落地,其中一名中年抬轿子的玄尊轿夫,走上前来,阻住了穆浩的去路:“主子还没有让你离开。”
“哈哈笑话,我到哪都是来去自如,难道还要看谁的脸色不成?小垃圾,以前挡在我身前的绊脚石,都已经被我踢开了,十息时间,你若是不从我眼前消失,就是个死。”穆浩笑着对中年玄尊轿夫,说出了让街道上所有修者身形为之一震的话。
“咯咯你不止是冷血、市侩,而且还挺霸道的。你有自信,凭你那神王之阶,能够敌得过我的轿夫吗?”轿子中女子的笑声响起,好像是对穆浩很感兴趣一般。
穆浩笑了笑没有说话,从乾坤囊中取出一个手指粗的烟卷,叼在嘴上,右手打个响指之间,就已经把烟卷点燃,吞云吐雾笑看着挡住自己的玄尊中年人。
虽然穆浩没有说话,可是随着远处众多修者默数着十息时间的临近,紧张、压抑的气息,不由开始无形的蔓延。
“噗”站在穆浩不远处的玄尊中年人右手握拳,强横的斗霞,甚至将空间都撕出道道裂纹。
“前辈,斗神岭是寻真州十大宗门之一,招惹不得。”女仙君紧张对着穆浩提醒道。
就在十息之间刚至,玄尊中年人冲向骑驴的穆浩一刹那,穆浩左臂没动,拿着不知名黑色皮鞭的左手一抖,黑色皮鞭的抽抖轨迹,就已经超出了所有修者的感官,带着无匹的力量,向着冲来的中年玄尊抽去。
“嘭”中年玄尊的身形爆碎出一蓬血花,旋即收敛入空间黑点之中。
无匹的力量并没有扩散,直到中年玄尊身形爆碎,刺耳嗤鸣的鞭声这才传出。
待到众多修者感官看到黑色皮鞭之时,黑色皮鞭已经垂落在穆浩骑着驴身的左腿旁。
“下一个。”穆浩右手食中两指夹着烟卷深深吸了一口,笑看着不远处的轿子,以及另外一名玄尊中年轿夫。
待到空间黑点将玄尊中年人爆碎的血肉吸入、消失,除了空间中偶有玄尊中年人力量带出的裂纹之外,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街道上寂静的可怕,针落可闻。
“我早说他是个小垃圾,却没有人相信,难道下一个会是女人吗?”穆浩一脸淡笑看着轿子道。
轿子中再也没有响起女子的笑声,仿佛就像是人去轿空了一般,就连站在轿子不远处那另外一名玄尊轿夫,都不敢用目光正视穆浩,似是生怕得罪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可怕暴徒一般。
“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学人出来装蛋。不过做缩头乌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有杀身之祸。我们走,找个地方歇歇脚。”穆浩一脸玩味笑容,在众多修者看来,可谓是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眼睁睁看到穆浩骑着毛驴、抽着烟卷,笑带女仙君离去,所有修者都不由纷纷后退,给穆浩让开了道路。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看不起斗神岭那轿中之人,因为穆浩所显露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众多修者甚至没有看到,那玄尊中年轿夫是怎么被穆浩杀了的。
来到一座极为豪华的酒楼外,穆浩翻身下了驴背,抓着锁在毛驴脖颈,那根垂下手握长短的黑锁链,向着酒店前的灵桩上拷去。
随着穆浩的拉扯,黑色锁链竟然奇异的拉长了,将锁链在灵桩上拷好之后,穆浩笑着摸了摸小毛驴的头:“你自己照顾自己吧,可不要想着逃跑,要不然让我抓到,你知道后果的。”
毛驴鼻孔喷出微弱的气鸣,算是回应了穆浩的话,显得极其老实。
在仙君少女的跟随下,穆浩懒洋洋向着酒楼中走去。
似是知道了穆浩到来一般,酒楼掌柜当先迎出,对着穆浩笑脸相陪。
“贵客,请问是就餐还是住宿?”古神之阶老掌柜,对着穆浩陪笑问道。
“安排浴场,我要松弛一下筋骨。”穆浩笑着对老掌柜道。
“贵客请随老夫到二层。”老掌柜听到穆浩的话,当先向着古朴的楼梯,引领而去。
酒楼之中没有云梯,大落地窗透着极为温暖舒适的阳光,用白餐布铺就的宽敞玉餐桌,极为高雅。
跟随老掌柜走到二层,就在老掌柜用泛着符文的手掌,推开两扇石门之后,透过开启的石门,视线不由变得极为开阔。
步入山瀑之中,穆浩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差异,就在仙君少女面显犹豫之际,穆浩已经把乾坤囊吞入口中,将一身淡蓝色长袍褪在草坪之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浩天蛇皮短裤,走入瀑潭之中。
浴场中并没有其他人,就在老掌柜离去之后,被瀑布之水所淋的穆浩,对着岸滩草坪上有些忐忑的仙君女修道:“你也看到我这短裤了,现在说说御甲宗最好的袍甲吧,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可以马上离去了。”
虽然穆浩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可是仙君女修的忧色,却没有褪去分毫:“前辈,你真的能够帮我找到开光草吗?”
“尽量,不过就算是找不到,相信我也可以用其它的办法救你父亲。”穆浩并没有给出少女肯定的答复。
“御甲宗最好的袍甲,就是御甲金刚符,相传此符能够抵御天宇豪强之力,从不被御甲宗外传。”女仙君犹豫着对穆浩说道。
“如果只是为了寻找抵挡天宇豪强之力的袍甲,我用得着找你吗?你可以走了,你给我的消息,没有任何价值。”穆浩站在瀑潭之中,笑着对岸上的女仙君道。
“前辈你想要什么样的袍甲?前辈不说,我又怎么能够领会前辈的意图。”女仙君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这么说吧,我需要能够抵御九州州主那样半祖之力的袍甲,如果没有,或者你不知晓的话,那你就不用站在这里了。”穆浩笑语之际,其左臂上那犹如刺青一般的黑色藤纹,开始缓缓隐去。
听到穆浩的要求,仙君少女身形一震,似是显得有些犹豫。
好半响,仙君少女脸上才深吸一口气道:“据我父亲所说,御甲宗有着都天孢子,极为玄奥,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都天孢子?”穆浩脸显思索上了岸,右腕星光一抖,一条宽大的白毛浴巾,就已经将下身破破烂烂的浩天蛇皮短裤遮住。
“我只是听我父亲提起过一次,不过却不知道是宝物还是袍甲。”仙君少女看到穆浩坐在白玉躺椅之上,有些不太确定对穆浩道。
“这御甲城,不过是御甲宗的外围,要怎么才能进入御甲宗?”穆浩对着仙君少女问道。
“御甲山脉是有入口的,只要送上拜帖,就有进入御甲谷的机会,如果能够有御甲宗的弟子引荐更好。”仙君少女看向穆浩的目光,微微透出一丝期待。
“贵客,老夫为你安排了一段虹霞水舞,期望贵客能满意。”就在穆浩将视线看向禁制隔断之际,酒楼老掌柜,已经带着一众身穿几乎透明纱袍的女修,走入浴场之中。
女修各个姿色艳丽,娇躯妖娆,纱裙之下那若隐若现的胴体惹人欲望。
到一众女修在自己身前放下餐桌、美食,除了四名女修留下侍奉之外,其余女修都进入瀑潭之中,舞动纱袖水中起舞,穆浩不由向着老掌柜笑看了一眼:“不知道老掌柜和御甲宗是什么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进入御甲宗看看。”
道道虹霞随着一众女修水中舞姿,被女修藕臂划起,极为绚丽,密集水珠缓缓溅起,再度落下瀑潭,叮咚作响,随着一众女修起舞,山体瀑布都被定住。
水珠叮咚响声极为欢快,配合一众女修舞姿韵律,比起琴鼓之声更加流畅。
听到穆浩的话,老掌柜笑着摇了摇头:“贵客太看得起小老儿了,进入御甲谷的事情,小老儿可是做不了主,不过贵客可以放心,一会宗门会有长老过来,关于入宗的事情,贵客可以和宗门长老商谈。”老者并没有回避将穆浩行踪,告知宗门的事,对着穆浩陪笑道。
到两名身穿纱袍,胴体若隐若现的女修,想要给自己喂食,穆浩抬手阻住了两女的举动,从躺椅上自行起身,拿起餐桌上的玉筷子,就是一通胡吃海塞。
直到将餐桌上的珍奇美食扫荡一空,穆浩这才罢手。
“这个家伙真会吃!就算是身体能够消化珍奇美食所蕴含的灵力,换做平常人,也承受不住这样吃法所付出的神石!”女仙君偷偷看了一眼穆浩,不由暗暗在心中感叹道。
餐桌撤去,侍奉穆浩的纱袍女修,很快就在草坪上摆下了一张玉床,将穆浩搀扶趴在玉床之上,用情花油,帮助穆浩按摩疏松筋骨。
就在穆浩闭上双眼,听着叮咚水声,享受按摩之际,浴场禁制隔断所在景物扭曲,走进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
青年有着太上尊者之阶,气息虽然收敛,却并没有隐藏一身阶位,似是刻意让穆浩发现一般。
着瀑潭一众女修翩翩起舞,岸边草坪玉床上穆浩享受着松骨按摩,青年神色不由微微一变,看了古神之阶老掌柜一眼。
现拥有太上之阶的青年到来,穆浩并没有起身,像是睡着的舒适神色,就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直到虹霞水舞终了,帮着穆浩按摩松骨的女修停下之时,太上之阶青年,才开口说话:“不知道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我叫流云。”穆浩躺在玉床上懒散的回道。
听到穆浩的话,浴场中所有人身形都是一震,青年当先稳定心神,对着玉床上没有睁眼的穆浩问道:“流云道友可是来自天寿宗?”
“正是。”穆浩翻身下床,挥退一众女修,取下浴巾,走向瀑潭再度清洗了一番。
着穆浩那破破烂烂的浩天蛇皮短裤,青年心中不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怎么?你难道不问我到御甲宗所为何事吗?”穆浩笑着对青年问道。
自从青年进入浴场之后,女仙君躬身就没有抬起,可是穆浩好像就跟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被青年那御甲宗长老的身份所震,根本就不在意太上之阶青年的存在。
“看道友那破损的浩天蛇皮短裤,应该是到御甲宗求袍甲的吧?”青年神色凝重道。
“嗯,我对你们御甲宗那都天孢子极为感兴趣,想要否向外界传闻的那般神奇。”穆浩站在瀑布之中,对着青年人笑道。
就在穆浩提起都天孢子的时候,青年凌厉的眼神,不由向着躬身的女仙君看了一眼,在无形的气息压迫之下,女仙君嘴角印出缕缕鲜血,就连神色也萎靡了下来。
淡淡的杀意在穆浩身形泛起:“看来你是不太友好呢,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得瑟的话,就不用想活着走出浴场了。”
听到穆浩的笑语,古神之阶老掌柜,苍老的双眼中,不由露出惊恐之色:“贵客息怒,中权长老并没有针对贵客的意思。”
青年一身气息微微收敛,转头看向瀑潭中的穆浩,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中权只是好奇流云道友是如何知道都天孢子的事,要知道,这都天孢子乃是我御甲宗不泄之密。”
“呵呵修炼界哪有什么永恒的秘密!更何况被人知道的秘密,也再称不上是秘密。”穆浩看到女仙君脸色泛白,顾不上擦拭嘴角流出的鲜血,盘坐在地面上调息起来,不由笑着对青年说道。
“道友想要看都天孢子的事情,请恕中权做不了主,我还要将这件事回禀宗门。”青年感觉事情不能善了,看着穆浩冷声道。
“去吧,我会前往御甲山脉的入口,等待消息。愿世间和平!”穆浩笑语之际,已经走上岸边,一身肌肉略微抖动,就将身上的水珠荡下,将淡蓝色长袍重新穿在身上。
“我想知道御甲宗若是不接待道友,道友会怎么做?”青年双眼微眯看着穆浩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在御甲宗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如果你没死的话,就起来跟我走。”说到后来,穆浩瞥了一眼盘坐在草坪上调息的仙君少女。
尽管体内气血翻江倒海,可是仙君少女却不敢有丝毫犹豫,散去手中调息结印之际,忍不住呕出一口血。
到太上之阶青年离开,穆浩笑着微微拍了拍女仙君肩头,似是有着对其鼓励之意。
一股极为厚重的气息,伴随穆浩拍上女仙君肩头的手掌,柔和向着女仙君体内奔流,极快帮助女仙君梳理一身翻腾的气血,待到穆浩向着浴场隔断走去,女仙君脸色竟然出现了红润之色,再也没有被太上之阶青年气息所创的样子。
出了酒楼,看到被拴在灵桩上的小毛驴,正在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穆浩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自行解下了灵桩上的锁链,翻身骑上驴背,对着仙君女修笑道:“很好,你的消息我非常满意,如果不放心你父亲的话,就带我去吧,我会信守承诺帮你的。”
听到穆浩的话,女仙君脸上的忧色转为狂喜,对着穆浩躬身之后,快步向着城北走去。
一路上再也没有敢跟随穆浩的修者,御甲城中所有修者,都似是收到穆浩杀了斗神岭玄尊轿夫的消息,看到穆浩都避得老远。
感觉到穆浩坐下小毛驴虽然慢悠悠行走,可是却能悠闲跟上自己的脚力,女仙君也不再压制遁速,身形逐渐化为青色霞辉,直向家中掠去。
城北一座平凡的庭院前,就在女仙君停下遁影之时,穆浩的话语已经响起:“府中那被封印的天尊老者,就是你父亲吗?”
就在仙君少女有些诧异的想要回头看向穆浩之际,差点没有和驴嘴对了个正着,不知小毛驴何时无声无息行至身后的仙君少女,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
“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听说,开光草炼制的破封丹,能够解开你父亲的封印,不过事情恐怕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先进去!”穆浩神色难得露出凝重,骑着毛驴就要走进庭院。
仙君少女快速布下手印,打开院门:“前辈不是开玩笑吧?难道开光草不能解我父封印?”
“呵呵如果我不行,你父亲那封印,恐怕你就是访遍峰峦九州奇人异士,也少有人能行。”穆浩骑着毛驴走入庭院,已经看到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庭院石桌上。
“亦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你再找人来破去我体内封印了吗?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呢!”白发苍苍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
“爹,这位前辈力量通天,说不得会有办法!”女仙君看向穆浩的神色,透出丝丝期待。
“恐怕你所说的都天孢子,就种在你爹的体内!将它抽取而出,你爹就会死。”穆浩说出了让父女同时一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