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刘文静解释说,“如果你们拖得时间太长了,他们这个专家组就解散了,待到重启环评的时候,有可能又换成别人了。如果换人了,咱们还得重新搞关系。另外,新来的专家又指不定提出什么新问题呢!”
“那……我要看看图纸。”邵乃刚说。
“好!”刘文静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等话筒里有了问话之后,说:“小王,你把厂房图纸拿过来,马上!”
刘文静放下电话不到一分钟,一个女孩就抱着一卷子图纸走了进来。邵乃刚从她手里接过图纸,就地展开,然后双膝跪地仔细地查看起来。稍后,站起来,拍了拍手说:“没问题,基建基本不用改,一次性投入也不大。”
“那以后的钱呢?”刘伟问,“你不是说,每个月都要换芯吗?”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邵乃刚嘴上说的是“你们”,眼睛却看着刘文静,“你看,这个设备原来是我们的循环水设备,是用来保持车间湿度和降温的,现在咱们就把它改成活性炭过滤器,待环评结束后,把活性炭拆下来,再换上水泵就行了呗!”
“你这可是作假啊?”刘文静看着邵乃刚的眼睛问。
“谁不作假?”邵乃刚说,“再说,我们这个企业根本用不着活性炭,他们这么要求根本就是刁难我们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们可不是一次检验就完了,以后每过半年环保局都要按照备案的图纸检查的,到时候你们更被动!”刘文静摇着脑袋说,“不行,不行,这个方法绝对不行!”
“那……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邵乃刚问。
“按照程序来说,必须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刘文静的语气很坚定。
“这可麻烦了!”刘伟以手扶额,不耐烦地说。
“这也不一定。”刘文静用提醒的口吻说,“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只要你善于逆向思维!”
“啥意思?”刘伟听刘文静话里有话,立刻把手拿了下来,瞪着眼睛问。
“我们必须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刘文静加重了语气,“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降低他的要求,以致符合我的心愿!”
“嗯?”刘伟想了想,突然笑道,“哦,我明白了,明白了!该怎么做,你说吧。”
“什么和什么,你就明白了?”邵乃刚还是一头雾水。
“你啊就是榆木脑袋,后头我再跟你说。”刘伟笑着拍了一下邵乃刚的肩膀,又催促刘文静,“怎么做,你说啊?”
刘文静笑了一下,反问:“我让你调查他们的情况,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都调查清了。”刘伟说,“嗯,别人不说了,就说这个黄教授吧。他是生科技学院化学工程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兼副院长,今年五十九岁,明年就该退休了。”
“他的家庭情况呢?”刘文静问,“有没有什么咱们可以利用的?”
“不太清楚,”刘伟想了想说,“不过,他儿子的事让他很头疼,不知对咱们有没有用。”
“你说说看。”刘文静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刘伟介绍说——
黄教授有一个宝贝儿子,是他三十多岁时生的,今年才二十多岁。由于老年得子很不容易,因此就十分宠爱。这小子从小被惯坏了,养了一身的坏毛病,不学无术不说,还总是招惹是非。听说前一段时间又恋上了赌博,赌技不佳,输了不少钱。黄教授为了给他还赌资,几乎将家里的存款都取空了。并且发誓再也不给他一分钱的零花了,是想着他手里没钱了,就没办法去赌博了。谁知道这小子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借高利贷也去赌博。听说他借了五十多万的高利贷,都输光了,现在连本带利,他欠人家八十多万了。
“黄教授知道这个情况吗?”刘文静问。
“知道,这种事能不知道吗?”刘伟说,“听说黄教授已经把他家的房子挂在中介了,准备卖房子还债。你们说说,这小子是不是个败家子!”
“嗯,这就对了!”刘文静若有所思地说,“我说么,你们这个企业根本用不上活性炭,他干嘛非拧着要求呢,原来是为了他儿子?!”
“你的意思是……”刘伟盯着刘文静的眼睛问,“他这是要挟咱们?”
“是的。”刘文静点了点头,“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那怎么办?咱们就答应他了?”邵乃刚问。
“当然不行!”刘伟和刘文静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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