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三皇子答应了吗?”刚一见到赵袁晔的身影,一直在外等候的赵念初便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急声问道。
“简直是岂有此理!”赵袁晔余怒未消,待到进了书房,端起冷茶大口灌了下去,心头那股郁火都还是无法消除。
“爹!到底怎么了?”无法顾及父亲的情绪,赵念初只觉得心急如焚,她一身红衣烈焰,上好的软缎面上桃花灼灼,映衬着娇媚容颜,此时的赵念初明媚如火。
“你便断了这个心思吧!为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这个兵的!”吐出一口浊气,赵袁晔狠狠的道。
“三皇子没有答应?”赵念初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问。
“岂止是没有答应?那三皇子言语之间简直是把你视作无物!我几次提起都被他绕过了话题!”赵袁晔还是心气不平。
“那……那你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赵念初语气带了轻颤。
“他说了,只要我肯出兵,日后就是要个天下总兵也可,他甚至可以割地封我为侯,并且许我的封地不必进贡不必朝拜,且赵家孩儿若要入朝为官可特许不必应考。”赵袁晔道。
这和允许赵家自开一国有什么差别?赵念初美眸划过受伤:“他宁愿如此也不愿立女儿为后?”
赵袁晔看着自家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叹了一声:“到了最后为父也急了,便把话摆到了面上,只要他肯承诺事成之后立你为后,为父便立刻出兵。”
“那三皇子是怎么回答父亲的?”赵念初紧紧盯着父亲。
赵袁晔轻摸赵念初秀发,似在安慰:“那三皇子说了,他已经娶妻,除了这一件事,别的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赵念初骤然有些激动:“我只是要他立我为后而已,又非要他抛弃妻子,他为什么不答应?”
赵袁晔眼神微微一滞,语气却带了莫名:“念初……此事莫要再想了,安心当个北域的郡主罢,是否乱臣留待后人评说便是,那三皇子……”赵袁晔话头一顿,又接着道:“那三皇子雄才大略,非是你我所能控制的。”
“我不!”赵念初对着赵袁晔一字一句:“父亲,倘若我不认识三皇子也便罢了,可偏生我却见了他的面,这世间,有哪个男儿在他面前可以与之比肩的?父亲素来知道女儿心比天高,这世间,除了三皇子,没人可以许我我想要的!”
“念初!休要胡闹!”赵袁晔拧眉,斥道。
“女儿没有胡闹!”赵念初步步退后,直到退出了门扉,她突又对着赵袁晔笑道:“父亲,女儿自己去与三皇子说,他若是觉得后位是要留给他的妻子的,那即便是做个妾我也愿意!”
“念初!你——”赵袁晔大怒,赵念初的身影却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来人——”赵袁晔急唤。
“侯爷!”府内的侍卫应声跪地。
“跟上郡主,把她给我带……”眉心急剧的跳了跳, 话到了喉间,却硬生生的拐了个弯:“跟在郡主身后,注意安全。”
是啊,凭着念初的聪慧,就算只是妾又如何?只要能在三皇子身边,那后位早晚都是赵家的。
天下与封地,他不傻,只是若表现得太明显了,那三皇子又怎会看不出?不过是刻意装出的愤怒罢了。
念初啊,这次可就靠你了。
赵袁晔的脸色在夜色下跟着模糊了下去,他为了东望失去了两个儿子,用天下来补偿,这是东望欠他们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