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开了他的手,便要上前,
阿鬼一把抓住他:“你疯了,你是弓箭手,到了面对面,你的弓连人一刀都挡不住。”
“老子可以不拿弓,我这手不是专为弓箭而生的,拿起陌刀一样能杀人。”黄岩厉吼一声,身子挣脱了他的手,便窜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阿鬼声音嘶吼了起來,
“鬼哥……”旁边的几名小弟顿时吼了起來,
黄岩身子一顿,回过头來,只见阿鬼抬手将陌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森冷的刀锋对准了他的颈动脉,
“阿鬼,你干什么,你把刀放下。”黄岩吓了一跳,声音都隐隐有些颤抖起來,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耽误一秒钟,兄弟们便多一秒钟的危险,你听我的,咱们咋都好说,你若是不听我的,我便死在你前头,也好过看见自己的弟兄成为他人的刀下之鬼。”阿鬼声音冷硬,目光如冬日挂在屋檐树梢的冰棱,冷硬却不妨碍它折射出太阳的温暖,
黄岩只觉得眼角酸涩,他们前來大童,被意外发现了,外面的这些,可都是坤水堂的精锐,突围,殿后那意味着啥,死亡,
阿鬼这是用自己的死,來为他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莫名的情绪在激荡,然后,直冲眼角,一种无法承受的沉重便在他的眼中滚落而下,
“要不咱们就在这守着吧,咱们给军师发了消息了,他一定会让血斧堂和二虎他们前來救咱们的,从时间上來推算,再有半个小时,他们沒准就能赶到。”黄岩试图來改变这种结局,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批人,他们在各种领域独领风骚,光芒万丈,这样的人,往往为人们所侧目,同样的,也有一群人,他们声名不显,可他们却有着一腔激昂热血,他们为兄弟,为义气,顶天立地,无畏生死,
黄岩和阿鬼无疑都是后者,
阿鬼微微一笑:“行了,就是军师得到消息之后,他们立即赶來,也至少还得有一个小时,我们这五百兄弟,沒准都已经凉了,石头,你也别婆婆妈妈的了,就按照我说的办成不,就算哥哥我求你了。”
黄岩静静的望着他,终于沉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带人冲出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
“好,我答应你。”阿鬼笑了,沒有沉重,有的只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其实他们心中都知道,这承诺只怕他们是无法遵守了,
阿鬼将刀放下,大踏步的上前,转身面对着近百名受伤的小弟:“兄弟们,到了这个时候,别的什么我也不说了,阿豹那人心狠手辣,不能容人,所以,除了那些受重伤的小弟,但凡能够挥刀一战的,都给我拿好了手里的家伙,像你们胯下的玩意见到了女人一样,将腰杆子给我挺的直溜的。”
“告诉我,你们怕不怕死。”阿鬼望着这百十号人,声音如铁,
“怕。”百余壮士,齐声怒吼,
“告诉我,你们敢不敢死。”
“敢。”气势如虹,音如利箭,
“好。”阿鬼脸带笑意,大声道:“老实说,我也怕死,可为了咱们这些手足兄弟,咱们敢与赴死,敢死者不一定死,怕死者,必死无疑,今日,我们便是要在这必死的局面中,杀出一条生路來,谁敢拦咱们活着,咱就让他们先死。”
“以前你们不老是说,有人说咱们飞羽堂在社团中,是二线堂口吗,今天,是咱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空口无凭,今日我们便以刀做笔,以血为墨,以对面这些土鸡瓦狗为纸张,用咱们的铮铮铁骨,写出属于咱们流火战队,属于飞羽堂的赫赫威名來。”
“阿豹也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比咱们多长个卵子,今天,我就带你们将他的那话割下來,看看到底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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