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老赞许的点了点头,“太子天资聪颖,以后一定会是位有道明君;”,随即瞥了一眼篱落,“只是不要受一些人的影响;”
篱落不理会他的冷讽,继续问道,“那你知道父皇勤政,可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又是一愣,天澈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他真不知道,因为父皇每天除了上朝,再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御书房里,那可不是他去玩的地方;
篱落点了点头,“那好,换个问题,父皇每天处理的都是天下大事,你来说说何为天下大事?”
嘟了嘟嘴,天澈又是摇了摇头,“不懂!”
抿了抿唇,篱落挑眉看向陈阁老问道,“这就是太傅的教育成果,知道做皇帝要行德政,却不知道何为德政?知道做皇帝要日理万机,却不知道这万机是什么?”
陈阁老有些语塞,随即抬手指了指太子说道,“太子年纪尚幼,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篱落瞥唇一笑,“从我进这屋子你就只说对过一句话,太子天资聪颖!如果不是澈儿聪慧,他连你讲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陈阁老老脸一红,确实,除了太子背诵的那段文书,他确实是一问三不知;
篱落晒笑出声,双手环胸看着他问道,“教而不严、乃师之惰,太子都教成这样了,你还有空在这大放厥词?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本郡主说你不忠有错么?”
陈阁老老脸上满是愧色,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成了她说的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连自己太傅的职责都没有做到,却还要去指责别人的不是?!更何况道德那是人的一种自省,任何强制性制裁都是一种非法干预;惩罚虽可使人心存畏悸,却难以达到道德上的自律;”,篱落一甩袖摆,双手背后扬眉看着陈阁老,“陈阁老认为本郡主说的有错么?”
一室人皆是愣怔的看着篱落,说不出话来,陈阁老气结的点了点头,“好……好好,郡主巧言善辩,今日老夫无话可说;可是这太子教与你手,老夫就等着看你能把太子教成什么样?!”
她有说她要教太子么?篱落纳闷的皱了皱眉头,好吧,“三日为限,三日后太子随你考核;若是不得过,本郡主以后绝不踏入宫门一步;”
三日?陈阁老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过了?”,篱落挑了挑眉,笑看着他说道,“到时阁老要上吊还是要还乡,也都随你!”
“你……”,陈阁老气愣的瞪着眼,语塞;
冷扫了他一眼,篱落回身牵着天澈的手向外走去,“澈儿,我们走;”
“嗯”,天澈眸中满是兴奋之色,被她引着向外走去,抽空还回头瞪了陈阁老一眼;
施文成阴沉的眼中闪过诧异和厉色,看来这郡主似乎真的不简单了?!
离开翰林院,天澈一路上兴奋的叽叽喳喳,“姑姑、姑姑,你刚才看到那老头脸没,哈哈哈……都臭成什么样?!哎呀,真是太精彩了;姑姑,你好厉害哦!!”
无语的摇了摇头,篱落并没有接他的话;想了想,带着他往宁祥宫走去,也是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过太后了;
宁祥宫
“皇祖母……”,天澈还没进到殿门,老远的就开始喊人了;
太后正和苏茉尔说着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笑看着门口等他进来;
“姑妈”,篱落被天澈拉着向前跑,看到上座的太后问候道;
太后一见篱落也在,面上又是一喜,被苏茉尔扶着起身向他们走去,嗔怨的问道,“落儿终于得闲了,还知道进宫来看我这老太婆?嗯?”
放开天澈的手,篱落上前挽着她的手臂,撒娇的唤道,“姑妈哪里老了,您和落儿站一起,人家一准说您是我姐姐;”
“呵呵呵……”,太后立刻眉开眼笑,嗔了一眼篱落,“那不就成妖怪了么?”
苏茉尔也是捂着嘴轻笑,“太后,郡主这是哄您开心呐;”
太后笑抿着嘴又嗔了篱落一眼,“嗯,就知道贫嘴耍滑头;”
“叶篱落……”,一声尖叫声自殿外传来……
众人皆是一愣,疑惑的回头看去;
轩辕雪一阵风般的刮进殿里,“哎呀呀,你真的在这?!”
“找我干吗?”,篱落挑眉回问着;
轩辕雪喘了两口粗气,问道,“我听宫女说,你刚在翰林院把陈阁老给收拾了?啊?是不是真的啊?”
天澈急忙上前拉着她的袖摆,狠狠的扯了两下惊咋的叫道,“对对,皇姑姑我跟你讲,落姑姑刚才真的好厉害……你都不知道那个老顽……太傅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
篱落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摇了摇头,扶着太后向凤椅上走去;
“落儿,这是怎么回事?”,太后一坐定就紧忙问道,那陈阁老可是三朝元老,连皇帝也要敬重几分啊!
天澈一听太后也在问,丢下轩辕雪又跑到太后身边,“皇祖母,我跟你讲啊,那个陈阁老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大坏蛋……”
“什么……”
“啊?”
“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和着轩辕雪还有苏茉尔惊呼出声,轩辕雪惊愕的看着天澈,急脾气的问道,“澈儿,快跟姑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篱落走下椅阶,走到下首椅子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手肘拄在椅子扶手上,撑着头看向上首;
她在等天澈第n次讲述神勇姑姑对战顽固老头的故事;
天澈很识相的避开了那老头骂她的那一段,可是太后那眉头还是从开始皱到了结束,“落儿,你这丫头真是的,那陈阁老就是个迂腐、固执的老顽固,你这么说他,他一准给你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可怎么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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