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站着。见有车子停了下来,立即走上前。司机下来后,老太太道:“是小厉吗?”
司机对老太太道:“奶奶,我不是小厉,后面这个才是小厉。”
从厉兆天到小厉,厉兆天一下子对自己身份的转变还有些难以适从。轩潇在后面偷着笑,小厉,小栗子,他们俩是一个辈份儿的了。厉兆天回头看了他一眼,轩潇立即闭上了嘴。
厉兆天走上前,对老太太道:“奶奶,我是小厉。”
老太太看着小厉这一身的衣服新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厉兆天往后退了一步,老太太将手缩了回来,笑了笑,满脸的皱纹全部舒展开来:“小伙子别介意,我无儿无女,孤老婆子一个,看见年轻人就想亲近亲近。这个房子是孤老婆子的,平常不住这里,不过打理的很干净,一个月三百块钱,第一个月的刚才那位司机已经交过了。”
老太太带着他们进了院子,厉兆天手里拎着他们唯一的行李跟在后面,老太太边走边道:“我来带你们看一下,这是正房,家具是我结婚时的嫁妆。”八仙桌,太师椅,枣木柜,青石地砖,老式化妆镜,三把马扎,正厅里的所有家具。简陋,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老太太接着带他们往里走:“这是里间,这个床大,你可以带着孩子睡这间。我听刚刚那个年轻人说是一家四口,还以为是两口子带着俩孩子,没寻思是兄弟俩。那个是弟弟吧?看着就是个学生。弟弟可以住西屋,那屋的床小点儿,摆设都差不多。我刚打扫干净了,被子褥子也都是新的。”
后面跟着的轩潇嘴角直抽抽,是啊!他是弟弟,而且还是个学生。如果让老太太知道他已经三十了,会作何反应?
老太太从角落里推过来一张婴儿床,同样是木质打造的,上面的雕花和做工很精细,应该是手工作品。
老太太道:“这个,是我那老头子给我们的儿子做的。儿子去当兵,再也没回来。你们要是不嫌弃,就用着,要是嫌弃,就扔到小跨屋里,那里放的都是不用的东西。”
老太太又领他们看了西屋和跨院儿,西跨院儿里种满了枣树和梨树,这个季节正好坠满了枣,还青着,不到成熟季节。一架葡萄倒是坠满了果实,有几串红的,老太太摘下来送给他们,告诉他们可以随便吃。这里的果子都不卖,都是打了以后给左邻右舍送去。
轩潇吃了几颗葡萄,很甜,而且葡萄的香味很浓。西跨院里杂草虽然不是很多,却也显得有些杂乱,显然没认真收实过。
他们住的院子收拾的很整齐,老太太显然喜欢侍弄花花草草,把那些花花草草养的很丰美。院子虽简陋,却很是幽静,也很凉爽。
小西屋也是一张梨木床,不过比正房里间那个大些。也是内外两间,也是圆形的木质雕花月亮门。只不过正房挂的是垂珠,这屋挂的是纱帐。不论是垂珠还是纱帐,看着都有些年头了,看样子是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弄的。
看完了房子,老太太就告辞了。临走前送了他们一筐丝瓜和几颗刚下的鸡蛋,厨房里锅灶齐全,但食材还是要他们自己买的。
老太太走后,司机拎来一个大行李箱。厉兆天和轩潇正纳闷,司机便道:“两位还有孩子们请把衣服换下来吧!”
他们就知道,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还让穿阿玛尼?轩潇也就罢了,一身休闲常服,也不是特别惹眼。厉兆天那身西装,走在路上都会被人盯出个窟窿来。
司机出去后,厉兆天打开行李箱,发现行李箱里都是些杂牌子的地摊货。而且很有可能是现买来的,因为吊牌还没拆。厉兆天看了看吊牌的价格,最贵的五十八,就是给他的那件外套。轩潇的一套才四十九,就是普通的运动连帽衫,加一条运动裤。穿在轩潇身上,跟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连内裤也不放过,四条新买的内裤,捆绑销售。厉兆天觉得,这四条估计也就十块钱。两条小号的递给轩潇,自己留下两条大一点的。
哦,轩雅仁还是仁慈的。至少,给小栗子的衣服是正经牌子的童装。两套包装还算不错的童装码放在那里,一套98,一套72,勉强算是纯棉。厉兆天拿出一套蓝色连体装给小栗子换上,小栗子意料之外的很喜欢。因为这衣服上有一个小尾巴,小栗子穿上竟然还十分可爱。
再底层是婴儿的包被和尿介子。纸尿裤?这种奢侈的东西,怎么会让他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