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贞是梨国公主,以她的身份立场能听闻的关于阮苏行这姜国君主的传闻——他非但不讨喜,甚至可堪为一个暴君。
甚么挑断人的手筋脚筋,当政后将过去拥立自己的人尽皆除去,总而言之,阮苏行没良心没道义,怎么卑劣怎么是他。
画贞长久以来叫那些梨国宫廷的传闻影响,加之她初见阮苏行便叫他弄到雪地里直接站到晕了过去,是以对他的传闻大致不做怀疑。
但是心里想的和表面上表现出的不同,她两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残缺有何美感可言,陛下自然不会有那般的癖好。”食指如花瓣一般灵转翩然,又道:“四肢健全多好,能做饭能作画,必要的时候还能提刀报国——”
画贞戛然而止,想咬了自己舌头,她多嘴说甚么提刀报国呀......毕竟他和她并非同样的国家,这里说起报国,倒把她的心思表现得一览无余。他又要对她冷笑了罢!
不料阮苏行面上却没有太多刻意的表情,亦不曾如她所想来奚落于她。
他的视线追随着她翻飞舞动的手指,冷不丁笑道:“看你食指素素纤长,不知剑术如何?喔,成日埋头雕刻,想必荒废得差不多了。”
“啪”,画贞两手合拢轻拍一掌,眼中掠过一丝异色,继而便笑道:“我不爱那些打打杀杀的,不像我太子哥哥,练得一手好剑,舞动起来跟跳舞似的,我却连剑都快提不动了。”
梨国太子阮苏行曾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中确实非等闲之辈,再看眼前的司灵都,倒是不奇怪为何送来作为质子的人是他。
阮苏行勾唇曼笑,倏地握住她右手,她惊骇莫名,想抽却抽不出来。
他的拇指指腹在她柔软的掌心徐徐摩挲,摩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阮苏行嘴角的笑弧渐渐淡了下去,他放开她,负手向前道:“灵都这可是一双练剑的好手,你却道自己剑也快提不动了,叫朕如何想。”
说话间,他们已距离紫宸殿越来越近。
阮苏行话外之意便是她没说实话,画贞抿抿嘴,仰着脖子深深地吸气呼气。她怕一会子没机会和他说话,赶忙儿溜达上去道:“陛下为何总不信人呢,我这次真没打谎,我要是还在骗人便叫我出了这宫门立时被一排马车撞死——”
她嘴上一头说心里一头在呸呸呸地否认,阮苏行锐利的眸光骤然扫过来,他仿若有读心术,眼角乜了乜轻笑,“不用一排,你想死,一辆马车足够。”
话音方落,画贞尚来不及狡辩那厢紫宸殿前的陆贵妃就迎了过来。
“陛下,臣妾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陆贵妃说话的声音轻轻细细的,吴侬软语一般仿佛能飘进人心里,画贞听得耳根酥软,注意力全被招引了过去。
所以说了,不愧是出嫁前被陈国老皇帝当作国宝一样的公主,便是见过诸多美人的画贞也难免啧啧赞叹,陆妤沁的容貌几乎是当世无双了,五官精致,身段正好,她真是不懂,阮苏行有甚么毛病,放着这样好的美人不临幸,她都要垂涎欲滴了好嘛。
正被她腹诽着的阮苏行即便此刻也是同陆贵妃保有一定的距离,不过他对她说话的语调倒是比对画贞好多了,“下次便不要等了,你身子娇弱,吹不得风。”
陆贵妃眉尖若蹙,低低嗔道:“陛下昨日未曾出现,现下又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莫非是臣妾做的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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