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兰扶着椅背站起来,把右手中的一把短枪平放在桌面上,努力地抑制住嘴唇的颤抖,慢慢地说:“我在这里找照片,鬼王突然进来,要我到楼下去。他说你要我找族人帮忙,搜索司空摘星的下落。于是,我就拉开抽屉找电话簿,就在那时候,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是一些对我不敬的话。我喝令他住嘴,可他不听,我就拿起抽屉里的枪对着他。他还是不停地有恃无恐地说下去,知道我不可能开枪。就在那时候,小彩闯了进来,从门后面的袋子里抽出短刀,一下子刺在鬼王背上,他就向前扑倒了。”
方纯冷笑:“我就猜到鬼王在即将大功告成时会原形毕露,他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料到小女孩一刀就能致命。”
鬼王背上已经渗出大片血迹,幸好那一刀误打误撞,由背后刺中了他的心脏,否则香雪兰和小彩都会有危险。
小刀和短枪的柄上都双面镶嵌着赤红色的大块玛瑙石,可见都是段承德常用的东西,小彩的“杀人”之举突发性极强,毫无预谋。
小彩哭够了,在段承德怀中抬起头来,指着鬼王:“他对新妈妈很凶,他还说要杀了爸爸,杀我们全家。我要给哥哥报仇,就狠狠地刺了他一刀。爸爸,他是坏人,死了也是活该的,对不对?”
眼泪在她脸上冲出很多纵横交错的痕迹,一边哭诉,一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一夜,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熬夜,也是她第一次持刀杀人,堪称是从青涩单纯的儿童时代走向明事理、辩是非、分对错的成人年代的第一步。江湖人的后代,永远都不能远离杀戮和阴谋,似乎一出生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叶天再次看到了小彩眉心的感叹号,“血咒”这两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无法释怀。
段承德无言以对,因为鬼王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对,坏人就应该死,小彩做得很对。不过,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为什么要杀你的全家?你还看到了什么?”方纯凑过去,握着小彩的手,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小彩想了想,又打了个哈欠,轻轻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好困,我要睡了。”
然后,她就趴在段承德肩上,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我猜,夫人一定录了音,是吗?”方纯问。
书桌侧面的文件筐顶上的确放着一个索尼牌的录音笔,只要轻触按键,就能开始现场录音。
香雪兰点点头,为难地回答:“我是录了音,但鬼王说得非常下流难听,恐怕……恐怕不方便放给大家听。”
“可是夫人,要想分清是非曲直,我们一定要听到当时的真实对话。放心,在场的人不会有半句外泄,以至于影响到夫人的声誉。”方纯没有放松,步步紧逼。
香雪兰无助地望向段承德,后者不悦地低喝:“方小姐,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家事,请不要多问了。夫人,带小彩去睡,关好门,再不要出乱子了。至于其它事,天亮再说。”
方纯的追问的确不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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