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懒得再搭理她,歪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那时候情况非常啊,如果不将陶清斩草除根,等到她东山再起来找我们清算可就麻烦了。而且要不是她突然倒下去,让kerry元气大伤,刘总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地位?废话不多说了。刘总,我这次是来传话的。”女人从怀里拿了张支票出来递到刘文凯面前,“收下吧,这是给你的补偿。”
刘文凯瞟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立刻惊得手一抖,烟灰尽数落在了皮质沙发上,但他没有在意,反而警惕地盯着女人:“这是什么意思?做什么给我这么多钱?”
“刘总应该心里明白。”
刘文凯立刻眯起眼睛,谨慎地说道:“你们不打算救我了?想让我一个人把这事儿都扛下来?”
女人拍了两下手,然后将支票放在了沙发上。
“既然刘总已经明白了,那我也不多说。刘总,这次就当是被狗咬了,咬的时候是很疼,但过后伤疤总会好的。这次风头一过,有的是办法将你给全须全尾地捞出来。刘总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好,我答应你们。”刘文凯将支票收了起来,他这个人见钱眼开惯了,谁都知道他的脾气,“但我还有个条件,等我出来之后,得重新恢复我在华庆的职位,你们还得把kerry那个黄脸婆赶走,将艺人全都交给我来管。”
简直就是狮子大张口。
不过他想得太远,这次他可未必还有命出来呢。
女人略一思忖,然后就点了头,心说做点表面功夫让刘文凯暂时安下心也没什么。
她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便不再多留,抬脚就走。
等她走了之后,刘文凯才将支票重新拿出来扔在一边。
“我会答应你们才有鬼了!什么被狗咬!劳资这次是要掉脑袋啊!”
然后他才没好气地吼了句:“行了!这下你们都听到了吧?”
卧房的门打开,两个警察满脸喜气地走了出来。
“哎呀,刘总,这次你可立大功了!”
原来警察将他放出来也不过是做个局,就是为了让他背后的那些人自己憋不住跑过来找他,然后让刘文凯有意引导,让对方说出当初杀害陶清的事实。
刘文凯这个人天性多疑,在自己家里也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刚刚那个女人万万不会想到刘文凯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还开着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支票被警察用文件袋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刘文凯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但他可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为了钱押上自己性命的觉悟。他刚才其实就已经告诉那个女人自己的态度了。
他不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好过!
录像里墨镜女人的截图传到楚然手机上的时候,他正跟着自己的大哥楚枫站在大厅门口迎接宾客。
“抱歉,哥哥,我先离开一下。很快回来。”
楚枫撇了他一眼,略微点了下头。
楚然在大厅后面的化妆室里找到了正帮着阿南做造型的郑安琪。
带她来到一个空置的房间之后,他才将照片调出来递给她看。
“你看看,认不认得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照片上的女人用围巾将头脸裹得严严实实,戴了墨镜,身上也穿着明显过大的衣服,大概是为了掩饰身材。
郑安琪先是呆了呆,然后放大照片仔细看了下。
“你认识?”楚然已经猜到了结果。
郑安琪的眉头一点一点锁紧:“她做什么了?”
楚然便将她去刘文凯家里找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还将局长传来的录音片段放给郑安琪听。
房间里很安静,这里的隔音材料很好,关上门就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喧闹世界,郑安琪静静地听着从楚然的手机里传来的冰冷的女音:
“那时候情况非常啊,如果不将陶清斩草除根,等到她东山再起来找我们清算可就麻烦了。而且要不是她突然倒下去,让kerry元气大伤,刘总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地位?”
因为放大了好几倍,所以听得格外清楚,那女声的声色本来极为温柔动听,可是说的话却是令人不寒而栗,语调里没有一丝感情,反而带着几分怨憎,尤其是在念到“陶清”两个字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似乎对这两个字痛恨至极。
“是施晴晴,对不对?”楚然轻声问道。
郑安琪慢慢点了头,像是失去了支撑,茫然地扶着椅背瘫坐在椅子里。